那人却选择了咬舌自尽,只字不透。
苏通吐出一口浊气,扬声将莫付清喊了来,出了林子,衔手吹了个口哨,跑得不见影子的马嘚嘚嘚嘚的跑了来,莫付清瞬间佩服了起来,“这一批多少人?为什么杀我们?”
苏通翻身上马,莫付清也上了他的马,听得旁边传来十分平静无波的声音,“十个,他们进林子时我数过,没有遗漏,这一路都到了这里才杀出来这么一路人,我才大概与我们那天夜里遇到的那对男女有关。”
莫付清跟在他后头,那被风吹起的长衫上沾了好些猩红的血渍,“你的武功可真厉害,你这样子倒更像是江湖里的侠客,真想不出是世家贵族养出来的。”
“你的眼力倒厉害,竟是被你一眼看穿了,因为从小太顽劣,被送到江湖门派里受了不少罪。”苏通笑着道。
莫付清分不清他说的孰真孰假,反正这个人还好,自己也真没什么可让这个人欺骗的,顶多人都有秘密不愿全宣之于人,就将这话当了十足真的给听了也记下了。
到得淮阴后,莫付清先领了苏通去住处,才去了将军府议事处见了淮阴守将穆年,得知楚国大军尚有些时日才至边境,傅承玉大军正常行进完全赶得及迎战,都松了口气。
苏通却觉得穆年似乎多瞧了他几眼,“穆将军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穆年又深看了他一眼,“失礼失礼,我只是看着年轻人与我一位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叫我想起了许多往事。”
苏通讶异,竟然又遇上了个父母辈的熟人,还好只是称自己苏二,穆年并不知他真实身份,他也懒得说明,“将军与故友的情谊必是十分深厚,才将她的样貌记得如此深刻。”
穆年被他一句话说得目光悠远,摇着头叹声道,“我哪里能与她作个朋友,我只是有幸护卫过她一段日子,却因我一时疏忽,叫她身受许多苦痛折磨,愧疚得很了。”
苏通心尖又揪了起来,“有心人存心算计,哪里是处处都防得了的。”
穆年摇着头,“虽是暗箭难防,我却知道若是那日我没有回家陪我妻子待产,她也不会那般轻易被人掳走。”
苏通听明白了穆年大概说的是观云掳了她娘去皇宫里囚禁,并给下了忘尘与钟情双蛊。可世上最遗憾便是这如若两字,没得重来的。
“穆将军无须太过自责,即使那次她躲过了,也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苏通想到他娘不止中了一次双蛊,父母更都是被观云害死,就越发的恨极观云。
穆年听了苏通的话,沉默了好一阵,才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声,“她那般坚韧的人,却是三番四次地被命运捉弄,哎……”
穆年对苏通十分的友善,许是为了弥补他的亏欠,叫苏通觉着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又好像真的只知道他是苏二而已。
休息了一日,苏通禀明穆年想提前探探楚国边境局势,他会楚语再扮作楚人服装,不会被人发现,穆年用了一大半天时间给他讲了楚汉交界大致布防,周遭地形都详尽地告知苏通,才嘱咐他小心行事放了他出发。
莫付清想跟着去,但被苏明说一个人行事方便,只是稍微探探就回为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