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少帅见了首辅马大学士,也进宫求见了弘光皇爷,向他们讲说了这番安排。可是,他们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好言好语的温言鼓励二少帅好生把守城池,不用多想别的事情。一切军国大事,都等主公回来之后定夺!”
“定夺个屁!”李沛霆不由得在一旁冷笑一声,心底却乐开了花。“如今是皇帝有皇帝的小算盘,首辅有首辅的小九九。他们能听华宝的主意,让城别走,那才叫怪了!”
“舅舅,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什么小算盘?”李华梅不知道是真是假,在李守汉和众将面前和李沛霆鼓角相和,一唱一和。
“主公,大小姐,各位将军。也许是我李沛霆小人之心度皇帝和首辅大人的君子之腹了。但是,以我私心揣测,他们之所以这么应付二公子,原因无非如此。”
“皇帝担心,一旦离开了南京,他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汉献帝,甚至是天道好还,变成又一个小明王。”李沛霆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句句字字都仿佛克龙炮一样,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轰击着在场人们心中那座殿堂的基石。人们开始顺着他的话语进行思考:“着哇!他老朱家的江山也是血战得了,并不是所谓的天命所归。鄱阳湖、采石矶,那一仗不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凭什么他就是该坐汉人的皇帝?不能别人做?”
“咱们这么多年,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对先帝崇祯那是万里勤王,粮饷输送,以大小姐金枝玉叶之体,尚且在塔山呼喝冲锋,试问,朝中文武世家大族,哪个能比我们做得好?对当今弘光又有拥立之功,在江南筹饷筹粮,抵御鞑子兵马南下,可是,这却换不了一个信任!他老朱家的官,不做也罢!”
人们的内心深处,长期积累的怨气和愤懑,被李沛霆的这一席话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思想意识开始发生急剧的变化。
“舅舅,皇帝小子是这个想法,咱们便不去管他。那,首辅大学士、凤阳总督马士英,又是一个什么算盘?”李华梅也站出来发问。李沛霆从她对弘光皇帝朱由崧的称呼当中,很是欢喜的发现了苗头。眉梢一展继续开始讲述。
“首辅马大学士,我南粤军也不必说与此人的恩义往来,守望相助之类的过往了。各位只需记住一点,此辈,眼中心中只有利益,只有权术。他与我南粤军合作,无非是他在朝中孤立无援,见我南粤军财雄势大,见主公仁义宽厚,故而来与我军合作以为外援。”
“如果如二公子所安排,朝廷暂且撤出南京,不论是往松江府还是在上海县短暂停留后南下广州。他马士英都不会有大队兵马随同前往,这么一来,他在朝堂上说话便没有了底气。手中没有枪杆子的难处,这年月谁都清楚得很。如果他不是有凤阳总督的直属兵马,不是有主公派遣的一旅精锐,北上迎接那位落魄王孙,这南京城里的首辅大学士,指不定姓什么呢!”
“所以,撤离南京,在他马士英看来是可以的。但是,陛下要有随行的护驾兵马,这些兵马,必须是在他马士英的控制之下,或者说,他马士英的兵马必须要随驾前往。不能到了广州,他是一个光杆儿将军。到那时,他说话可有人听?”
“一个是满脑子帝王心术的昏君,一个是一心要大权在手的权臣!”人群之中,有人忿忿的骂了一句。
这要是换了以往,以南粤军中的纪律,有人敢在议事时这般说话放肆,只怕最轻的处罚也是拉出去打二十军棍。但是,今天,李守汉脸上阴晴不定,却没有对说话的人做出处置。
“皇帝和首辅大人,咱们姑且不去说他,本帅回头会劝他们撤离南京。城中形势如何,文武勋贵们又是什么表现?”
来人稍稍怔了一会,这才低着头低低的声音回答李守汉的问话。
“主公,如今城中情势不好。每日里马首辅召集上朝议事,来者寥寥无几。像赵之龙、钱谦益、吕大器、高宏图、姜曰广等人,公然在府邸之中集会,高朋满座的商讨他们该如何迎接鞑子南下!”
朝廷的一品大员们居然在府邸之中集会,商讨如何迎接敌人的大军南下?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华夏文明五千年来未曾有过的局面!网络上都说崖山之后无中国,不少人拿宋与清两个不相干的政权来做对比,然后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来吹嘘我大明的丰功伟绩。但是他们怎么不说,甲申国变、乙酉国难两次大明朝廷遭遇灭顶之灾时,降官如云,降将如潮呢?对比之下,八国联军侵略时,在北京城中死难殉国的大小文武官员,一本记载着他们姓名、官衔、履历的《庚子京师艾恤录》可比大明朝甲申乙酉两次国难的殉国名单要厚几十倍呢!同样是皇帝的岳父老子,身为清代唯一一位旗人状元、大学士、军机大臣赛尚阿之子,郑亲王端华的女婿,八旗蒙古正蓝旗阿鲁特氏的崇绮,可比崇祯的岳父老子周奎有节操的多了。呃,似乎说崇绮是同治皇帝的岳父老子也不够全面,他还有一个妹妹也嫁给了同治皇帝,妹妹是恭肃皇贵妃,女儿是孝哲毅皇后,也就是无数以晚清后宫为背景的文艺作品里那位从大清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后。从她之后,清廷的后嗣血脉便断了,不得已,采取了过继的方式。
崇绮在八国联军侵略北京时,可没有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