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因此引起了范小增的注意,要说因为战乱产生难民很正常,但是登州不是在许元嵩手里吗?那里不是驻守着南粤军和守望队吗?怎么会发生如此规模的难民潮?派人询问过后,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登莱发生官绅叛乱,登州已经被叛军占领,其他驻防民团正在跟守望队激战,打的四处狼烟。这还不说,造反的官绅民团还大搞反攻倒算,扬言凡是当初支持新政的,欠钱还钱,欠命还命。
这些逃难的百姓,都是当初支持新政的,害怕遭受牵连,这才一路逃难,想去伍兴驻扎的沂蒙山躲避。因为,那里现在已经是山东唯一一个在南粤军手中控制的地区。听到这个消息,范晓增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厥。
这些日子,连遭巨变,主帅是个喜欢装逼的主帅,夫人是个执拗的夫人,而今唯一的希望登州又丢失了。要知道,登州不只是地盘财富军队,最重要的是仓库、是通道,就是这几万人马的生命线!登州的仓库里囤积着大量的火药布匹粮食,这些物资,是南粤军反攻的希望。登州的港口码头是这几万人马与江南、与两广、与南中本部之间的联系通道,更是这几万人马的生命线。而今希望没了,通道被人切断,生命线掌握在别人手中,范小增的精神直接崩溃了,所以各种情绪一起爆发,直接倒地不起。
范晓增醒过来,见参谋部的人都围坐在他身边等候,可他却没有一点时间去感动,反而气的怒骂道:“你们看我干什么?具体情报呢?新的作战计划呢?物资人员准备计划呢?”
“大人,前锋的探子把登州的情形打探来了,您是不是先听听?”
时间回到七日前,早晨,许元嵩在夫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然后跟夫人携手来到客厅。客厅里,许元嵩未来的平妻,目前的小姨子正在等他们。见他们来了,连忙上去热情的打招呼:“姐,姐夫,你们来了。礼物我都准备好了,给父亲准备一座珊瑚,母亲是蓝宝石戒指,还有一些衣物药品之类的送给其他亲戚,你们看这样行吧?”
说起来,作为女人,许夫人自然对自己妹妹跟自己丈夫滚床单心里充满了不爽,但是,既然已经是事实,也只好咬着牙装大度道:“妹妹,你这就不对了,该改口了,以后他就不是你姐夫,是你得夫君了。俗话说新人总是胜旧人,以后我虽然是姐姐,但是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听了姐姐夹枪带棒的话,妹妹一时语塞,还是许元嵩帮忙解围:“行了,你当姐姐的就该有个大的样,别总欺负妹妹。再说了,你好歹也读了不少书,啥烈女文,女训之类的不是总说能倒背如流,怎么到了需要你学一学书上做法的时候,就不行了?难道说,那些书都是专门写给下人看的,你们读书人只需要写一写就行了?”
许夫人顿时一时语塞。她可是诗书传家,自幼便被父亲教诲,读女四书、列女传之类的书籍。如果放在现在,也是一个可以去高校讲授女德的高级讲师。可是,她父亲却忘了,按照古人云过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从这个角度看,他女儿可是个缺德的人,这位可以去教授女德班的讲师,是个缺德的货。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不接受也得接受,所以许夫人只好话锋一转说:“夫君,以后我跟妹妹自然会好好持家,不过呢,你也得听我说几句。平时吧,你张口闭口南中法度的,你是为公,是执行梁国公的命令,我都不说你啥。但是,今天母亲生日,父亲不爱听这些,你今天就别顶撞他,他爱说什么说什么。等过了今天,父亲要是再说,那你秉公办事就好了。”
许元嵩却不屑的说道:“你啊,跟我岳父真是一个样,就看见眼前这点钱。咱家缺钱吗?我的俸禄不够你花吗?再说了,想赚钱找隆盛行啊,投资渔船货船或者是卖索伦人的皮毛,弄一条船,装上棉布铁锅烧酒什么的北上黑龙江,随随便便的弄一船上好的皮毛熊掌虎骨鹿茸回来,那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逃税能省几个钱?多收点租子又能多几个钱?还不如别的生意一进一出的。我还真不是吹,别看现在岳父看我不顺,等将来他听我的赚了,就该把我奉为圣人了。”
许夫人自然是非常高兴,她连忙说:“我明天就去告诉父亲,我不是说你,咱家没个男孩,父亲的钱还不就是你的钱?自家人,就该互相照顾。”
“咱家?别扯犊子了!你当我不知道,咱们老爷子房里的大丫头,那个叫什么霞的这一年多怎么看不到了?我这耳朵里可是刮进了不少的闲话,咱们老爷子,宝刀不老,一发中的!怎么着,我听说又给我添了个小舅子,如今在外面养着,准备合适的时候进祠堂祭拜祖先?!”
许元嵩一番话说的许夫人沉默不语,看气氛有点尴尬,妹妹解围道:”夫君,姐姐,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去吧,省得七大姑八大姨挑理。另外夫君,马上前线大军和张提督的水师就要来了,要不要让城里的官员绅士都好好准备一下,弄点张灯结彩的节目,让大军和水师高兴高兴?“
“也好!不过,不必操之过急,等岳父大人的寿宴之后再行筹备也来得及。”
许元嵩夫妻三人兴高采烈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