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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河岸边成了一个巨大的练兵场。
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兵器舞动,队形变换,旗帜飞扬,人喊马嘶。一队队在两白旗满洲与正蓝旗满洲包衣选拔出来的精锐正在操练,声势震动天地之间。
在大片榆钱已经散落一地,枝头冒出嫩绿树叶的榆树林旁搭建起的讲台上,豫亲王多铎与肃亲王豪格叔侄二人各自顶盔掼甲,在大群同样顶盔披甲的将官及护卫簇拥之下,静静的观看着旗下这些新近抬旗的包衣人操练,肃立良久仍是一动不动。
虽然站立在一处,但是依旧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镶白旗与正白旗的军官将领们混杂在一起,个个精神抖擞盔明甲亮的站在多铎身旁,不时的为他指点着远处校场上两白旗兵马的动作情形。
镶蓝旗的官将兵丁,则是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豪格围在当中,仔细观看着自家包衣的一举一动。
两个群体之间形成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微妙存在的界河。
河边荒地上,三旗包衣人中选拔精壮抬旗之后编成的汉军新营,照着各自旗主的意图编制操练。
按照五十人一队的编制,一个新营牛录被编成了六队,虽然没有那么多的火铳,但是豪格的镶蓝旗汉军营中,依旧是按照神机营的编制,至少有四队人肩头扛着长长的木棍作为火铳的替代品来操练队列。余下的两队,则是装备着长刀盾牌和虎枪、长枪等物,他们将作为火铳兵的掩护力量。
虽说已经仿制出了套筒铳刺,但是豪格却怎么也信不过这种武器,他顽固的认为还是长刀大斧长枪靠得住!
为了让这些汉军新营士兵能够尽快的分辩出左右,各队的队官们在他们的右臂上用草绑上了一根木棍,作为识别左右的标志。
几个头上脸上伤痕犹在的教头,手中提着短木棒,恶狠狠的在队列前吆喝着:“老子日你们个先人板板!再走不齐整,每人三棍子。饿一顿!”
起初操练时那队列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队伍歪歪扭扭的和一条蚯蚓差不多,队列之中各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楚。在这些教头的棍棒与喝骂之下,渐渐的摸着了路径。不过也难怪。只要有人站队不对,那些教头们不由分说提着棍棒上前劈头盖脸一顿好打。
这边镶蓝旗在照着模范旅的路子训练新营步队,那边,蹄声如雷,人声嘶吼。却是两白旗的汉军们在操演马队。
操演马队,却是不像训练步队那样要求队列、军纪、阵型配合等等,但是,却是更加严酷。别的不说,单单是让那些原本的包衣兵从纯粹的步兵变成骑马步兵,也就是所谓的龙骑兵,就是一桩难事。
训练骑兵,耗费巨大。军中早有“一马顶三人”的说法。讲得便是一匹战马的消耗要比三个步兵的消耗还要多。至于说骑兵本人的消耗则是更加巨大。平均下来,一个骑兵连人带马的花费要接近与一个步兵班。如果将两白旗麾下的数万包衣兵全数变成骑兵或者是马队,只怕整个大清国都要破产。更重要的是。骑兵难练,骑兵要有过硬的骑术,还得对马的习性非常了解,特别对自己坐骑的习惯了如指掌。或许苦练半年,可以做到熟练骑马,但要用来列阵冲杀,没有个几年时间怕是不行。不过,多尔衮和多铎兄弟所操演的这些兵马,原本就是打算用作骑马步兵使用,提高军队的机动性。所以。对于骑术要求的并不那么高。
“当初模范旅的那些蛮子,不也一样是连马都骑不好,照样把鳌拜这个号称我满洲第一勇士的家伙打得骨断筋伤?”对于二哥的决定,多铎表示双手赞同。
乳峰山下模范旅与两黄旗的那场骑兵战。模范旅的马队势如破竹破开了鳌拜的精锐骑兵,更是让豪格的镶蓝旗损兵折将。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多尔衮兄弟的心中。事实证明了,汉人组成的骑兵队伍,便是骑术不精,但是辅助以严格的纪律,严整的队列。对上清国弓马娴熟的骑兵们,还是大有胜算。何况,按照商人的说法,以汉人的方式方法组织的骑兵队伍,成军成本极低,便是一个换一个消耗,也是清国消耗不起的!
若是旗下的奴才们都能成为模范旅马队那样的军队,咱们兄弟还怕他黄太吉作甚?
至于说马匹,对于眼下财大气粗的两白旗和正红旗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单是科尔沁亲王吴克善,为了巴结多尔衮,便打着相助练兵的旗号一口气送了五千马匹给两白旗。这些马匹都是挑选的膘满肉肥毛片油亮的上好战马。
有人,也有马,那还等什么?借着黄太吉生病的这段时间,把两白旗汉军马队练出来便是!
“奴才接了这桩差事操练骑军,挑选兵员整队成了营伍后,便是上午操练士卒步下技击队列战术阵型,下日训练骑术。操练骑术时,纯照南军法度,只需一次可以骑在光背战马上驰突三里路不落马者,便算是今日操演过关。如此这般半个月,这班奴才们便可在马上自由驰骋,配上鞍韂马镫之后更是往来驰奔如电,每日里马队兵丁与自家马匹刷洗饮遛,检视口齿蹄铁等物,额角相交耳鬓厮磨,熟悉马性自然是事半功倍。”
负责两白旗汉军马队操演事宜的梅勒章京,如今两白旗之中炙手可热的红人曹振彦颇为得意的指着在远处往来驰骋的队队骑手向多铎介绍着自己的做法,也算是表示一下自己的辛劳和功绩。
多铎从鼻孔里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