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铁证在手,看朝中那个混蛋敢出来聒噪!”
翻检着这些缴获的文件。陈国熹和谈奇瑞都是心中喜不自禁。
“娘的!怪不得咱们打辽东鞑子这么费劲,原来这群狗贼暗地里通风报信,提供粮草。还私底下隐藏鞑子!”
几封书信里,罗祖明发现了更多骇人听闻的秘密。
命人将这些文件妥当收好,罗祖明、谈奇瑞和王龙相视一笑,都觉得对方的脸上笑容如此的yín_jiàn无耻,“分脏的时候到了!”
照着事先的约定,大家各取所需。
粮食、布匹、甲胄刀枪火药,连同城头上的大小火炮,从小铜炮虎蹲炮到大佛郎机、八磅炮,统统的都归闯营、曹营。由漕帮帮助运走,至于说是从运河南下转到黄河。还是运到什么地方卖了,这就不是京营考虑的问题了。
漕帮的兄弟们。除了将粮食布匹等笨重物资搬运上船之外,更加利用人头熟悉的优势,将一个个闻香教徒众从人群之中揪出来,交给龙虎营和京营。
在同一地区,勾心斗角了多年,私下里摩擦争斗不知道有多少次,如今有这样光明正大的机会,就算是传言到江湖上,为朝廷、为天下打鞑子,哪个人不得伸出手来称赞漕帮大仁大义?
那些金银细软古董字画,五成的大头归了京营,三成归了曹营和龙虎营。余下的金银,则是交给了漕帮的兄弟。更有一万银子和数十件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交给了闻讯赶来的济宁知州陈应梧。
这些银子财物,在两位副将和两位当家的眼里,虽然说和打发要饭花子的剩饭差不多,但是也不是白拿的。
“父母官,咱们要给京师和济南报捷,便请您在报捷文书上一并列名吧!到时候朝廷的封赏下来,这剿灭辽贼的军功功劳,那可是大大的!”
明知道这群武将不怀好意,但是陈应梧也是只得闭着眼往火坑里跳了!如果不在这份报捷文书,“剿灭奴贼及通贼乡绅事”上列名签字的话,跟着这群丘八大爷们就会一道文书上去,别的罪名都不用罗织,只管说一句,“奴贼和通贼之人便在州城数十里之外,该员却是一无所知,其中是否有蹊跷之处?”轻描淡写的一句疑问,就会将自家这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宦海沉浮尽数付之东流了。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看看报捷文书上对自己的颇多溢美之词,陈应梧咬着牙在报捷文书上签了字,用了知州大印。
“这份文书到了京城,陈父母怕是就要变成陈大人了!”陈国熹也是调戏了一句这位科甲正途出身的本家。
跟着,便是令这位以后的陈大人浑身汗出如浆的事情了。
粮食、浮财被京营和闯营、曹营分赃之后,还有大批的财物可以分配。比如说,孟家大宅之中的家具、用品,那可都是附近乡村百姓所奢望的。
“请老父母发一道榜文,令济宁州乡绅百姓到长沟镇来。咱们要宣布一下对通贼之人的处分。”
陈国熹仍旧是笑嘻嘻的商人面孔。
“看杀人喽!”
附近村寨的百姓抱着这样的念头涌进了长沟。
而济宁州附近向来唯孟家马首是瞻的诸多乡绅、读书人,却是心中惴惴,本能的预感到这次去观礼怕是凶多吉少。和吕太后请吃酒宴的效果类似。但是,你如果不去。立刻一顶与通贼之人关系暧昧的帽子便正正的扣下来!
果然,在长沟四门的城门上,让这些读书人和乡绅们最为触目惊心的,不是城头上耀武扬威的京营和龙虎营士兵,更不是黑洞洞的炮口,而是不停有人在宣读的榜文。
用老百姓能够听懂的大白话写成的公文,说的很清楚。
宁远伯奉了朝廷旨意,在山东推行“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新政。同时还规定,地租总数不得超过产量的三成七,借款、押款利息不得超过一分半。
那些粗手大脚面色黧黑的农夫,更是丝毫不顾念田主数十年来恩养之德,眼睛里冒着贪婪的火光,只管粗鲁不堪的在那里大声议论,自己可以少交多少田租,少交多少利钱。
除了有人对孟家原有的家奴、佃户大声宣读官府公文,宣布他们从此便是朝廷百姓,不再是某个家族的私有财产之外。更是宣布,其所耕种的土地,能够证明是投献的。允许寻觅同村五户保人证明之后办理田契领回耕种。
“这,这,这成何体统?!孟家一家有罪不假,但是族中田产、奴仆为何也被如此?”对这种公然不按照规矩办的行径,有人义愤填膺。
镇子里,原本的大小宅院也是乱哄哄的,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搬运着家具和砖瓦木料,准备在开春之后对房舍进行改造。
疑问之下。却是官军将孟家的所有房舍宅院一并分了出去。那些忙着搬家的,便是在这次巧取豪夺之中分到孟家房屋的刁民。
“这。这是公然的引人为盗匪啊!”
看着孟家多年修建的华堂美宅,被一群刁民占据。原有的精致格局被分割的支离破碎,更是让乡绅们为之心痛不已。
“有愿意到登莱等处伯爷田庄做事的,一会到财神庙和关帝庙前登记。每月有一块银元的工钱,一日三餐管饱,两干一稀。每天有荤腥,发四季衣服两套。”
一阵阵的嘈杂声音,将宁远伯麾下田庄招募劳工的待遇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也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听。
“世风日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