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世民对战隋军名将宋老生。王世充对付瓦岗军的李密,都曾经采取了在战场上制造敌人统帅被俘的假信息,来迷惑对手,制造敌军的惶恐与混乱。差距不过就是李世民命部下大喊捉住宋老生了,而王世充则是在手下士卒之中挑选了一个类似李密形象的人来冒充。
可是,这些都远远比不上炮火摧折了帅旗来的更加强烈!
这群家伙们立刻变得惶恐不安了!
“快!快把抚标调回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邱民仰。他作为辽东地方官可是深知辽东反贼们的厉害之处,而且,向来都是官军击毙努尔哈赤、黄太吉若干次,从来不曾听说辽贼们有谎报战功之事,李华梅死了,这还了得?下一步只怕就是多尔衮要大举进攻了!
于是,他忙不迭的命手下中军将在战场上打酱油混功劳的抚标营亲兵调回来,在身边以资保护。
数百名抚标营的亲兵原本在数万人的战场上只是沧海一粟,但是在这人心浮动的时候。抚标亲兵的调动,无疑是给浮动的军心起到了一个极坏的榜样。
“快跑!”
数万明军内心都是极为恐惧的发出一声哀鸣,抚标都跑了,咱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拿咱们的命去给老爷们逃跑换时间不成?
无数人惊叫中,明军的队伍像炸了窝的蜂群一样的溃散了,无数的溃兵四散而逃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先是一营,跟着便是三营五营,转眼间便是左翼、中军、后军、右翼如同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整条战线迅速崩溃。
“列祖列宗保佑!”
原本已经筋疲力尽准备迎接最后时刻到来的多铎,用干涩如砂砾般的嗓子嗥叫一声。命令手下的军官们,此时不反击,不追杀,更待何时?!自从塔山开战以来,一直被明军压着打的两白旗兵马,此时节也顾不得连日苦战的疲劳。一个个挥刀抡枪,脚下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在壕沟堑壕之间追赶攀爬,也顾不得脚下崎岖,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追。追上了照着后心就是一刀。明军却是头也不敢回,只是一个劲地向前狂奔。
“大帅,我们怎么办?!”
一个吴家的家丁头目脸色焦虑的请示吴三桂,别家的军队如同大海退潮一般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宁远镇的正兵营,和吴三桂的家丁狼骑暴露在了镶白旗的刀锋之下。
“大帅,咱们是迎上去,还是赶快撤?!”
吴三桂面色铁青,他手中握着长枪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看得出来他在咬牙切齿,最终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一群废物!”
“家丁在前列阵!正兵营收拢败兵,狼骑掩护炮队辎重先行撤离!”
吴三桂对部下的统御能力确实是在关宁军之中数一数二的。口中传出将令,立刻便付诸行动。二三千家丁列阵在前,各执刀枪火铳,严阵以待,准备迎击镶白旗军马。而他麾下的正兵营,则是在家丁的两翼将溃兵缴械之后收拢到一处,以刀枪监押,缓缓收队。
一路收集着溃兵,收集着辎重火炮,吴三桂向北望着正在往来追逐杀戮那些明军各部溃兵的镶白旗,眼睛里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只要再向前一步!向前一步!一场大捷便可到手!”
他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
“大帅!也不要过于自责!各部军心不一,打败了也是大帅的错!咱们回去之后,正好借机整顿兵马,以大帅的雄才大略,稍稍假以时日,还怕不能有一支强兵在手任凭驱策?!”
倒是吴静思一语中的,说到了吴三桂的心坎上。
清军以镶白旗追击明军,更以正白旗主力来援白台山,试图将近卫旅击退,甚至是击溃。
不料想,等待他们的,却是施郎的四个水师陆营齐刷刷的列成了方阵,挡在了正白旗的进攻路线上。
静悄悄的,数千人的队伍之中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时卷起的阵阵啸声。这种肃杀之气,与战场上的喧嚣纷扰,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给正白旗的增援部队造成了巨大的震慑力。
但是。塔山方向的巨大战果,却又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引诱着正白旗兵马试图上前将眼前这股南蛮军击溃,一扫开战以来的颓唐郁闷之气。
“杀!杀尼堪!杀南蛮!”
一个分得拨什库不知道是为勇气所激励,还是被巨大的压力弄得精神崩溃,右手中拎着一柄短柄月牙斧。左手中举着两个巨大的骨朵,领着十几个披甲战兵从队列里冲出,直奔水师陆营的阵列冲去。
堪堪将手中的骨朵丢出去,还不曾来得及看杀伤效果如何,耳边一阵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在水师陆营的队伍之中,一股小小的烟雾升起,阵列前,东倒西歪的躺卧着十几具尸体,几个受伤的辽贼兵士努力挣扎着试图逃出一条命来。
十几个水师陆营的兵士小跑着从队列里冲了出来。手中雪亮的铳刺飞快的在这几个辽贼士兵的身上捅刺几下,更将鲜血淋漓的铳刺示威性的举起,朝着数十步外的正白旗兵马摇动几下,示意他们如果不服,尽管来战!
水师陆营的这番表现,让随后赶来的多尔衮心中惊叹不已,这个时候还能有这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