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炮兵为自己的射击精度越来越差而跳脚骂娘的时候。据守在前沿地堡的数百清军官兵一声呼啸,在满是狂野兴奋的喊叫声中,从地堡之中冲出,迅猛的向前猛冲,越过满是弹坑和尸首的开阔地,直接向不远处明军的那些盾车猛冲过去。一面冲击。不停的将手中的骨朵、飞斧、标枪、阔刀等远程投掷兵器朝着盾车后面的明军雨点般投掷过去。多铎有些吃惊,他张大嘴巴望着这一切,大声叫道:“这群奴才,本王还没有下令,哪个下的命令叫他们冲出去的?!”
但是此时也是说什么都晚了。那群清兵被炮轰的头昏脑胀,只想尽快的和明军搅在一起,哪怕是转眼就被乱刀砍死,也比不停的有炮弹砸在头顶上的感觉好些。
这一举动,给秦守仁等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没有想到,清军居然敢在不停的有炮弹落在阵地上的时候,面对着进攻的明军,顶着炮弹和不时从耳边掠过的火铳铅弹不要命的冲到了己方的面前。
若是换了别人,面对着这种情况,会立刻依托盾车的掩护,利用手中的火铳和携带的各类小型火炮将这股清军消灭之后继续前进,就算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会有所伤亡。但是部队受到的损失也会小得多,而清军而是被屠杀的命运。但是。很不幸的是,这支明军的带队军官是秦守仁。
“主子!明军乱了!溃退了!”
“混账东西!秦守仁,老子要宰了你!”
秦守仁所部的迅速溃败,将关宁军这些日子以来在辽东反贼们心中好不容易带上的伪装彻底给撕了下来。顿时让清军士气大振,数百名原本一心求死的清军,挥动着刀枪仿佛狼群驱赶着羊群一般驱赶着秦守仁所部这二千余人。
明军进攻部队的迅速溃败。带给明军和清军战场指挥官的冲击是巨大的,但也是截然不同的。
狂喜之中的多铎,做梦也想不到,多日来压着自己暴打的明军,原来还是那支色厉内荏的军队!而且更加令他惊喜的是。原本是数百人的小规模反击,被那些打老了仗的军官们敏锐的捕捉到了战机,立刻大队人马随后跟进,明军已经出现了奔溃的局面!
“来!举起本王的龙纛来!跟着本王出去杀明狗!”
虽然以多铎镶白旗旗主、豫亲王的身份地位,早就不需要亲自上阵挥刀拼杀肉搏,但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他不要说亲自挥刀上阵,便是竖起龙纛,做个姿态对于清军提高士气也是一大助力,同时也可以打消明军溃兵原本就已经所剩无几的勇气。
织金龙纛竖起来,多铎自己便抽出宝剑率先冲了出去,身后数百名白甲兵和家奴护卫紧紧跟随,整条防线上的清军更是跟着发出一声狂吼便冲了出去。明军官兵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方才还被咱们压制的死死的清军转眼间便象一阵风地冲到了近前,顾不得多想,在秦守仁和诸多军官的带领下,很多士兵也是尖叫一声,然后集体转身向后狂奔而去。
看得明军丢盔卸甲的向后跑去,就连费了无数力气好容易推到跟前的数百辆盾车和火炮连同器材全都丢在地上,清军的士气又一次爆发了。因为寒冷、饥饿和战事而带来的疲劳一下子都没有,各自狂吼着挥动手中刀枪冲了上去。转眼间秦守仁的上千兵马便垮掉了,或是丧命于刀枪之下,或是跪在雪地上哀求请降。清军官兵沉醉在久久未曾体验到胜利所带来的兴奋之中,他们一面在奋力砍杀追逐着逃跑的明军,一面高声叫骂道:“你们这群该死的明狗,尼堪!”
秦守仁所部仓皇逃去,一路上丢下了旗帜、火炮,不少兵器、头盔,水壶、盾牌、火铳、子药和干粮袋。
“不要停下!追!把明狗赶下海去!这些东西多得是!”
有人试图去捡拾那些战利品,被伊尔根等人一个耳光打得清醒了,只管迈开大步朝前猛追。
追到第二道防线时,遇到了吴三桂。
铁青脸色的吴三桂,带了自己的一万人接手了第二道防线。遇到的所有秦守仁游兵营的官兵二话不说全数绑了,一刀斩讫。千余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胸墙上,让宁远镇和山海镇的所有官兵一个个吓得尿都出来了。
“本帅今日领着尔等破敌!哪个敢退,这便是榜样!”
吴三桂领着家丁、狼骑们冲到秦守仁败退的那条壕沟时。多铎正带着人打扫战场,搬运火炮,收容俘虏,调整盾车的方向。
眼见得吴三桂的帅旗下,那个与自己打了多年交道的家伙带着麾下兵马又冲了回来,正在俘虏当中寻觅炮手。用刀剑银子引诱着俘虏为自己效力的多铎,连忙逼着俘虏把盾车调整过来,试图用盾车拦阻一下吴三桂的锐气,之后用火炮消耗他之后再行与明军厮杀。只是盾车实在是太多了,秦守仁逃走时将盾车丢弃的乱起八糟的,一时间哪有可能调转过来?见到吴三桂领着麾下精锐猛扑上来,原本十分乖觉的一部分俘虏趁乱从地上摸起刀枪来与清军搏战在一处。
整个战场上瞬间乱成一团,明军的主力与清军的精锐搅合在一起,吴三桂的帅旗距离多铎的织金龙纛不过一箭之地!
“杀多铎!杀多铎!”
眼尖的宁远镇官兵看到不远处便是建奴镶白旗旗主、豫亲王多铎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