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确实有点道理。”李华梅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个倒是没错。可我现在除了银元,还有啥能给的?总不成把你们都送出去劳军吧?要说把你送出去那是皆大欢喜,可小麻杆人家不愁嫁不出去哦!人家的情郎哥可是还在东番兵中努力搏杀,准备混得个营官的功名来娶小麻杆儿呢!”
一番玩笑话说的小麻杆满脸都是骄傲和幸福的红晕,胖丫倒是满不在乎:“劳军就劳军,谁怕谁啊,我倒是看哪个敢。不过郡主,小麻杆的主意还真是劳军。你忘了,咱们还有文工团呢。当初争取郑大当家的手下,就是咱们宣传队众姐妹的一曲珊瑚颂立下了奇功。咱们完全可以把当初对付郑大当家的招数再来个照方抓药。小麻杆建议咱们把珊瑚颂改一下。套上辽东的情节,然后让宣传队的姐妹们给关宁军唱个大戏,这样不就能鼓舞士气了?”
“除了这个方子,咱们还可以让这些关宁军的兵知道生之乐趣。这些兵油子。大多都是拉家带口的。都是出来混军饷的。如今手里腰里都是钱。又花不出去,自然没有精神头卖命。不如,和吴总兵商量一下。将宁远城中和山海关城中的官兵家眷接来一批,一来可以缓解一下营中的戾气,二来,让这些官兵家眷拿着白花花的银元回去买米粮,买布匹,添置衣物。咱们南粤军的银子不是还得回到咱们的库房里?这些人兜里的钱都变成了老婆孩子的衣食,自然有劲头去砍辽贼的脑袋换多的银元!”
胖头鱼和小麻杆的这话说得虽然俚俗,但是却是切中要害。这法子听得李华梅顿时觉得霍然开朗,不由得眼前一亮,从躺椅上一跃而起。
“去!告诉小厨房,准备几个小菜,把铜锅子点上,将他们白天打来的鱼虾贝类的准备一些,请莫钰叔、舅舅、吴三桂吴总兵,嗯,还有那个家伙一起来吃夜宵!”
胖头鱼和小麻杆心中雪亮,郡主口中的那个家伙,便是舰队的统带施郎,这些日子,咱们这位施大郎,可是忙得四脚朝天的。除了要组织舰队炮火对塔山、白台山进行轰击之外,有调度船只运输粮草药,将一批批的伤兵病号从塔山战场转运到宁远和山海关去。
唉!明明是心里喜欢这个能够帮咱们郡主解决那么多麻烦的家伙,郡主就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胖头鱼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转身出去安排夜宵,派亲兵往各处去请时下正在塔山前线的李沛霆和莫钰吴三桂等人,至于说“那个家伙”,胖头鱼却是亲自去水师营中邀请。
当施郎晕头转向的被没头没脑冲进来的胖头鱼带着几个苗家女兵嘻嘻哈哈的连拉带拽弄到李华梅的大帐之时,他惊愕的发现,帐中已经热气腾腾高朋就座。
一个巨大的铜锅下面炭火烧得正旺,锅里翻滚着红色的汤汁,偶尔有螃蟹、大虾、贝类的身影起伏滚动。
“尊候来了?”莫钰露出来了近几日来少有的笑容,“坐,天气寒冷,大小姐请咱们吃杯酒挡挡寒气!”
三五杯酒下肚,吴三桂开始询问深夜相召,不知何事吩咐?
“舅舅,咱们的商号在塔山、宁远、山海关这一带有多少货色?”
听得李华梅开口询问,已经在军中呆了几天,对于李华梅这种不要命似的败家娘们打法颇为不解的李沛霆不由得微微一怔,“大小姐,这一带是战场,货色即便是有,也是不多,若是要犒赏将士,怕是要到天津、登州等处去调拨才行。”
“那就偏劳舅舅的手下一番,去调拨货色,越多越好!”李华梅嘴里胳肢胳肢的嚼着一个大虾,丝毫没有伯爵家郡主应有的风范。
“长伯,宁远军的家眷是不是大多都在宁远城中?”
“回义母大人,多数在宁远城,也有些在附近的屯堡卫所之中居住。”
“若是我明日开始命人将这些家眷分批请到塔山大营探亲,长伯算一算,大概要多少船只往来运输?”
听了这话,施郎和李沛霆二人不由得如同一个雷在脑海之中炸响!
“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两个人都是心思极之人。从方才询问货色品种数量,敦促加调拨,到准备接宁远军和山海军家眷到塔山大营分批探亲,二人立刻嗅到了这里面的味道。
“原来二丫是打算借着这个由头,把我南粤军的商品在关宁军中大肆推广销售一番!也对!此时关宁军正是腰包鼓鼓的时候,从士兵到将领都有钱!”
“大小姐这份心思,果然厉害,让家眷到此,来缓解军营之中的戾气肃杀之气,让兵卒官佐将饷银用来购买家中应用之物。倒也不失为激励士气的一个好办法!”
“义母。据俘虏供称,奴酋睿亲王多尔衮,便是将所部家眷尽数聚集于塔山堡之中,令士卒人人有慷慨决死之心。个个不做生还之想。故而每战必拼死向前。我军则与之相反。郡主厚饷大恩养兵,将士皆有高粱肥肉果腹,每每不思进取。人人有贪生之念。家眷到了这里,儿子倒是要看看,哪个还敢贪生怕死畏缩不前!”
三个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看法,却是异口同声的对李华梅的这个做法表示赞同。
“莫钰叔,您的近卫旅还要多辛苦一下,探亲期间,大营之中的军纪还是要劳烦您和长伯派出得力人手往来巡视,以防建奴细作和宵小之辈趁机图谋不轨。另外,将近卫旅之中平日喜欢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