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关时的数千人马打到现在的数万人,阿巴泰很有信心完成黄太吉交给他任务。从他内心而言,这次进关劫掠,无疑是他扩充实力的最好。也是最后一个机会。
如同一个最残酷无情的车夫一样,他驱赶着这数万人马渡过运河、马颊河、徒骇河等河流,刀锋直直的切向此时守汉正驻节的山东省城济南。
“打进济南府。活捉李守汉!”
几个新投降的牛录色厉内荏的在行军队伍之中高声叫嚣,给手下人也给自己壮胆。
“好!这个奴才不错!就这么喊!让各牛录的奴才们把这个口号传递下去,让全军皆知!本贝勒就是要再次打下济南府,请宁远伯到沈阳与皇上会猎一场!”
消息很快被传进了济南城,也传到了此时还在往临清方向行军的廖冬至等人耳中。
廖冬至的大军还在泰山脚下,而各处的军情急报已经雪片般飞了过来。
“鞑子大军前锋已经到了禹城!”
“鞑子大军本队已经到了禹城!”
“鞑子大军前锋已经逼近齐河!”
济南城中,一日三惊,陈天华等人不住的四处调兵遣将,将日照等处的壮丁调到济南附近。同时命人在济南城内登记壮丁,准备守城;同时密令张小虎调了几艘炮舰停泊在黄河上。随时准备接应主公撤离济南。倒是守汉自己,一副缓带轻裘的样子。今天大明湖,明天千佛山的。偶尔也有几首打油诗出来,什么趵突泉里常开锅,就是不能蒸馍馍。倒是叫城中的读书人大为讥笑了一番。
“我们还要几天才能赶到济南城?”
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廖冬至在地图上反复的比量着距离,试图能够找到一条适合大军快速开拔的道路,在他内心而言,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济南去。
“大人,咱们现在人马一日顶多行走四十、五十里路,从泰安神州到济南府还有几百里路,至少要十天才可以全军到达。若是将军选拔精锐轻骑前往,也怕是起不到什么用处,反倒容易折了将军的声威!”
山东当地官员派来的向导仔细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的劝导着廖冬至,唯恐他一个不小心便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就是!廖大哥,若是不顾一切的往济南猛扑,咱们三千营的儿郎定然追随大哥,唯马首是瞻。但是,兵法有云,日行三百里,必蹶上将军。大队人马行军,急不得。若是勉强赶到了济南,也是无法相助伯爷,那反倒适得其反了。”
罗祖明和谈奇瑞两个京营将领也是好言相劝。
“丢那马!”
廖冬至就觉得自从滕县之战后,不小心走了王可这个祸害,便是诸事不顺。如今行走到各处,便如同聋子瞎子一般,军情敌情地理都不清楚,要找向导必须进城。
如今鲁中各处,教匪的残渣余孽又有死灰复燃之事,大军所过州县,官员们纷纷诉苦,声称各处教徒又开始蠢蠢欲动,唯恐大军刚走,此辈又要兴风作浪。
但是,相比较已经出现在齐河县境内的鞑子前锋游骑,廖冬至更加担心的是济南城中主公的安危。只要主公安然无恙,便是整个山东变成一片火海又如何?
“从明日起,全军自本旅长一下,一律兼程往济南开进。有敢怠慢掉队者,军法处置!”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廖冬至也顾不得了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