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钰也叫道:“这种把戏,我只在戏文中看到,皇帝真要这样做,岂不让天下将士心寒?”
黄义伟则是愤愤不平:“我们不靠皇帝,不也走到这一步?猜忌就猜忌,我南粤军钱粮丰足兵精器利,又会怕了谁?”
“大明内忧外患,这天下,哪一桩哪一件离得了主公?万一有事,还不要靠我南粤军出面定风波挽乾坤?”
第二镇的统制陈天华沉稳道:“李大人,你认为皇帝会怎样做?”
李沛霆心中一阵窃喜,脸上笑了笑:“众位想岔了,局面却还未到那个程度,皇帝如今正是抱薪救火之举,虽忌惮我南粤军将士,但是内地的流寇、关外的鞑子都是犹如燎原大火要比我们对他宝座的威胁大得多!所以,对我南粤军不利的明显举动不会有,顶多如前番挖走吴标那般,对我南粤军之中那些趋炎附势、贪图富贵之徒许以高官厚禄,挖我南粤军的墙角!若某家所料不差,此番战后若是官军得胜,封侯便是主公这一生功业的顶点了。”
他分析道:“功高盖主,臣强主弱,皇上疑惧,惟恐引起更大的变乱。以崇祯小儿的性格,他应该是采取麻痹我们的策略,徐徐图之。便如同他登基之初算计魏忠贤魏公公,二年时将前任蓟辽督师袁崇焕解决掉一样!”
“列位请想,在朝廷大佬和皇帝眼中,我南粤军算是什么?藩邦?还是藩镇?从军制、官职、官制、税制都与朝廷体制不同。各位都不是瞎子,请想一想,内地官场之中,可有我们这边政务官与军官如此和睦平等相处的局面?内地的工匠可曾有因为一项技艺被采纳便可以享受某一品级的官职待遇,并以此而令家人衣食丰足的事情?可曾有商贾要缴纳营业税、增值税、所得税等诸多税种之事?可曾有皇帝、王爷要带头缴纳钱粮赋税之事?眼下朝廷有难,对于我南粤军便有如夜壶一般,一时内急不得不用。然每每我南粤军出征,便军功不绝战果丰厚,朝廷大员便只得捏着鼻子令我等登堂入室。若是有一日朝廷平定了辽东反贼,内地的流寇也被逐一削平,最后我南粤军该当如何?是向朝廷拱手交出兵马钱粮地盘,让那般禄蠹来将我们数十年来辛苦开辟的天堂也似的江山蹂躏成此刻中原一般?”
张小虎在一旁冷笑一声,满是杀机的道:“交出?咱们南粤军的这片天下,是用无数人的血汗换了来的,若是想要从我们手中取过去,除非是用更多的血汗!”
“不错!让皇帝小子拿几十万的人头来再说!”
“好了!入吾毂中矣!”
见在场众人无不因为自己这番分析而群情激奋,李沛霆心中暗自欢喜,他继续为众人分析道:“此次因主公之功,皇帝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应付一番,又加援剿大总统之职,又是给了四处地盘,然诸位也需看到,这是建立在皇帝对我南粤军有求的时候。若是日后朝廷兵强马壮,四海生平,不再有求于我们了呢?是不是刀枪火炮该对准我们南粤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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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守汉携带长女李华梅、近卫旅旅长莫钰、水师统带施郎等人随传旨太监杜勋乘坐快船进京面见崇祯。
令统制官陈天华、水师统领张小虎等人领大军缓缓北上,于登州等处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