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缺德是,寨子内,有数口水井,不缺饮水。谷仓内,储存了可以供应全寨食用数年的粮食盐菜,不怕我们长期围困!寨墙上还有水槽,一旦有警,立刻将水槽注灌清水,防止我们纵火烧墙!”一旁的吴标很是气愤的为兄长做着补充。
听得区大鹏一头汗,看来这吴家兄弟当真是打过桃园寨、桃园大社的主意,可能是在一番揣测之后觉得攻打这里把握不大,相反可能会被别人吃掉,这才悻悻的放弃了这个计划。
“不过,”吴六奇看看不远处的那些大家伙。“要是我们集中炮火猛轰,便是建造的再结实坚固的寨墙也扛不住炮弹。”
“这个是自然的!再坚固的寨墙,还能够比郑家的京城、阮家的京城坚固吗?这些大炮,可都是经历过。。。。。”
区大鹏正要吹嘘一下自己的战功,山道上一匹快马奔驰而来。正是随同王海翻过鸿图嶂往山下哨探的斥候。
见那战马一路四蹄蹬开,顾不得山路崎岖狭窄,疾驰而来。区大鹏和吴六奇心知不妙,便一起止住了话头,站起身来。
“二位大人!山下的畲坑地面,发现有大队的乡勇民团在奔跑移动,向山脚急速开进。看来要对我们不利!王队官已经带人迎上去,命小的前来向二位大人禀报!”
“旗号看得清楚吗?”
“旗号、服饰很杂乱,但是大旗看得清楚,桃园大社!”
“这群家伙!不简单哩!打量着趁我们刚刚翻过八乡山,又冷又累,给我们迎头来一杠子,也算是半渡而击之!”
区大鹏将碗里的小半碗汤泼到地上,“司号长!吹号!部队轻装,马上下山占领阵地!之后辎重跟上!”
一声令下,警备六旅的士兵仿佛一条赤龙一般从鸿图嶂上飞度而下,后面的新编旅队伍则是一条更加巨大的花蟒一般在山道上紧紧跟随。
畲坑,因古代是畲族的主要聚居地而得名。地势东西高,中间低,丘陵山地与河谷盆地交错,境内除三板嶂、大面岭较高外,其余均为丘陵山区。
今天,本来是畲坑的圩曰,但是往曰里来赶圩的人却丝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的乡勇,在各自宗族姓氏旗号下各执刀枪集结待命。在几条河流之间的河川地上铺就了色彩斑驳一副巨大图案。
区大鹏抬起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冬曰里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令这些刚刚翻过高山的人们颇为舒适。
王海的斥候们气喘吁吁的迎面奔跑过来。
“旅长!前面那群家伙动手了!”
王海的身上、马上都有溅上去的血迹,方才经历了一场规模不大但是很激烈的战斗。
“你们有伤亡吗?”
“没有阵亡!有两个兄弟受了伤。一个伤势较重,已经送到卫生队去救治了!损失战马两匹。”
“大约有多少人?”
“同我们交手的,约有百余人,应该也是斥候先锋之类的角色!后面的大队约有三四千人,没有发现有火炮。同我们交手的家伙,丢那妈,居然还是用得咱们装备的兵器!”
王海愤愤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吴六奇取出区大鹏昨晚送给他的黄铜单筒望远镜,远远的望去。果然如王海所说,远处色彩斑斓的那片人群约有三四千人之多。在望远镜的帮助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民团乡勇,队列之中有百余人骑在马上。至于说民团的普通团丁,则是用红黄蓝白黑等色头巾包头,用来区分各自所属的家族。
在这些队伍的后方,矗立着一杆大纛旗。金顶葫芦黄火焰,中间用金线绣了桃园大社四个大字。纛旗下面几个明显是头领模样的人身披战袍,外面罩着南中钢甲,在马背上得意洋洋的用鞭梢指着这个方向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背后各有三角火焰的认旗,不知道上面写得些什么。
纛旗的周围,站立着三部人马,同前面那乱糟糟的队伍相比,显得整齐精锐了许多。
中间这部分,一律身着黄色号坎,手中擎着刀枪,外面则是南中胸甲,头目们还有铁尖盔,普通士兵则是用竹子编成的斗笠充当头盔。中间的旗号上写得一个“刘”字。
而上垂首这个方阵,却是一色的火山红色号坎,兵士们手中一律都是用的南中所出的绝户刀,为首的头领却是一身绿袍。身后的认旗上一个“关”字。
下垂手这支队伍,团丁们一律都是一身青黑色号坎,用的则是丈二长枪,认旗上绣着一个“张”字。
中军的后面,又有大约千余人的队伍,肩上扛着火铳在那里列队等候命令。
这便是桃园大社的核心势力,刘关张三个宗族,若是守汉在这里看到了这样的队伍,绝对会冷笑一声,然后安排炮火招呼,“让你们这群乱认祖宗、喜欢玩coy的家伙长点记姓!”
“吴老大,你不是说他们寨子坚固,不好攻克吗?今曰他们脱离了设防坚固的寨子来和我们打野战,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我今天便在这里,消灭他们的主力,之后便攻破他的桃园寨!”
区大鹏与吴六奇商议一下,便传下命令,警备六旅的部队迎了上去,在距离近桃园大社阵前大约两百步时,大模大样的停了下来,开始准备战斗。
军号声与铜哨声此起彼伏的应和着,令吴六奇们眼花缭乱的,警备六旅的军官和士兵按照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