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厂、制造厂、兵工厂等处,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形。青壮年工人强烈要求动员入伍。并且,自行按照军中编制组织起来。经过几位总办的紧急磋商,决定先将这些热血汉子集结到一处,编制成军,同时向广州的国公府、向身在上海的李守汉本人发去紧急呈文,询问此事该如何处置。
数日后,李守汉的批复到了河静。这些工人,被编制成为一个旅。李守汉亲笔赐了一个番号,“南中工人旅。”和近卫旅一样,归他本人直接统领。
无独有偶,类似的情况,在各处港口的水手、码头工人当中也出现了。于是,“水手旅”,这个番号也出现在了南粤军的编制序列当中。
就在河静的工人们望着那面铁血军旗上金灿灿的工人旅字样儿欢呼兴奋,举杯庆祝之时,河静城区的征兵站也遇到了难题,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子来到了征兵站,还带了一支火铳,非要参军,并且还直接点名要求当散兵。要知道,散兵是在线列的两侧充当骚扰力量的存在,对枪法、战术动作水平、身体素质、心理素质要求都极高,一个女人要求去干这活,当真是千古奇闻。不过征兵站的官吏还是很客气,他们委婉的说道:“姑娘,军队很需要人,不过呢,女人当兵一般都是文艺兵医护兵。这样吧,您给我们表演一下,您是会唱歌还是会包扎伤口,这样我们也好帮你推荐。”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个姑娘当时就生气了,她说道:“我柳德妮才不屑于去干百灵鸟和大夫该去干的活,我的火铳可以两百步之外击碎敌人的头颅,我想去的是战场。”
“哈哈哈!”征兵站的人不禁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姑娘,您别搞笑行不行,咱们好歹也都是玩过火铳的。又不是朝廷里那些文官,专门在笔头子上摇唇鼓舌的吹牛皮。据我所知,目前任何枪械都是瞄准人的脑袋能命中屁股就算是不错了,你还两百步打中别人脑袋,怕不是牛皮要吹破。”
柳德妮被哄笑气的脸色发红,她也不多说话,直接举枪瞄准了远处的灯笼,接着砰的一声,只听见哎呀一声,接着是一阵喧闹,一群人纷纷大喊:“抓刺客,抓刺客!保护夫人!有人要行刺夫人。“
突然的惊变让柳德妮和征兵处的官员同时愣住了,接着,一群人手持火铳包围了征兵处,然后一个士兵指着柳德妮说:“夫人,就是她,我看见是她开的枪,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手持武器,她,应该就是刺客。”
说罢,另一个士兵上来就收缴了柳德妮的武器,其他士兵作势要把柳德妮绑起来,却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夫人人说道:“莫慌,我先问一下再说。”说完这位贵妇人看了看柳德妮,然后问道:“姑娘,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泰西的人,我南粤军曾经叱责阿尔比昂的逆贼作乱,弑杀君父。据说他们的渠魁颇为不满,声言要给我南粤军一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可是受了阿尔比昂人的指使?”话不多,却是绵里藏针,软中带硬。听得征兵站的官吏们不由得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这个要来投军的姑娘。一旦这个罪名坐实了,那可不是本人人头落地那么简单了,只怕全家老小都跑不了。
少夫人口中的阿尔比昂,就是英格兰。此时的英格兰,那位查理一世已经是快要到了身穿两件衬衣在伦敦街头找自己归宿的境况。而李守汉,自然要表示站在欧洲王室一边,对克伦威尔等权贵门阀谋逆之徒的无父无君行为表示谴责。当然,私下里,茶叶、瓷器、生猪、武器等等贸易活动却一点都没有收到影响,反而因为克伦威尔的崛起,英格兰内战规模的扩大,战争烈度的提高而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顺化港,满剌加港口等地,讲着一口英语的白皮难民也是越来越多。可是,两家的嘴仗,却是丝毫没有停止过。所以,柳德妮被怀疑是阿尔比昂派来的刺客,也是情理之中的。
柳德妮并没有慌乱,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是来参军的,这几个不相信我两百步外能命中他人头颅,所以我就打了那个灯笼,没想到吓到了你。”
贵妇人于是问征兵处的人:“这个姑娘说的事情可属实?”在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后,这个贵妇人一笑道:“没想到今日竟然得见泰西的女中豪杰,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李华樱,姑娘你的本名想必不是柳德妮,不知道可否告知原名。”
这一番话差点没把征兵处的人吓死,我去,李华樱怎么跑这来了,这幸好是没出事,要不然她那位杀得名字能治南洋小儿夜啼的第六天大魔王能饶了我们才怪。柳德妮可没有他们那么大惊小怪,她豪爽的回道:“我不是泰西人,父亲早就入了华夏籍,就在火铳厂工作,是制作铳管的。我原本叫柳德米拉,后来父亲说华夏人一般都是三个字两个字的名字,所以我的大名就是柳德妮。柳德米拉只是在家里叫的,就像是乳名一样。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做朋友,只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大户人家的人,跟我这工匠之女做朋友,你就不怕辱没了身份?”
“看你这副相貌,黄头发绿眼睛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华夏苗裔。也难怪别人怀疑。”征兵站的一个吏目打着哈哈,为刚才这紧张的场面开脱。
“黄头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