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皇后见气氛有些僵持冷场,赶紧出来打个圆场,“母后也是为皇上着想,皇上也该体谅母后的一番慈母之心,而且李氏姿容秀丽、温婉可人,瞧着规矩也是不错的,想必是能伺候好皇上的……”甄皇后心中也有些许不耐烦,想赶紧让这李氏下去,继续下面的选秀,忽然景裕帝一个冷眼扫来,甄皇后身子一颤栗,将口中未完之话吞了回去,后又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景裕帝,放缓了声音,“这李氏既已留了牌子,又实在不讨皇上喜欢,皇上不如再看看下面的秀女,总能挑到皇上满意的。”
选秀继续之后,很快便到了苍薇婵。这一年温淑仪的病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选秀之前,温淑仪拖着病体面见了皇上说了苍薇婵的事情。
因而景裕帝看着这批秀女中的苍薇婵,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当时温淑仪脸色苍白,身体单薄而虚弱的被宫女扶进殿中,请求道:“臣妾想恳请皇上让臣妾妹妹入宫,请皇上恩准。”面对景裕帝的审视,温淑仪动情拭泪道:“臣妾就婵儿这一个妹妹,这些日子臣妾一直都在思考如何为婵儿的将来打算。婵儿性情单纯,且家世不低,婵儿则根本无法承担宗妇的责任,低嫁臣妾又担心委屈了婵儿,而且没人护着,臣妾担心婵儿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说。因而一直反复思量,这才想着不如将婵儿接进宫中,由臣妾亲自照料庇护,而且就算臣妾不在了,有皇上对婵儿的兄妹之情,贵妃妹妹为人也和善,肯定不会为难婵儿,婵儿必能安乐一生。”
景裕帝听完后,用手指轻轻敲着御桌,目光怀疑的打量着温淑仪,“这是你的想法,难道太傅也是这个意思?”
温淑仪面对皇上的质疑,坚定道,“臣妾前些日子问过了母亲,父亲也是同意了的,他们也知晓臣妾为了婵儿好的。”他们会明白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婵儿,是为苍府,当然也是我自己!
“既然太傅也同意了,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朕会让你妹妹入宫,但其他心思就别想了。”慕容澈虽仍有怀疑,但多个女人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多个地方将人塞进去罢了,因而并没有放多少心思。
因而此刻景裕帝想起了温淑仪的请求,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苍薇婵,直接吩咐卫志海:“这苍氏就留牌子吧。”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苍薇婵身上,苍薇婵顿时觉得自己被刀刺了一般,难受的紧,身子直颤抖着。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是怎样个出色的美人,将雪媛都比下去了?”李太后心中不忿,将之前受的气都撒在了被皇上一眼看中的苍薇婵身上。
苍薇婵缓缓抬起头,像个受惊的小白兔,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当看见坐在上方的林珠珠时,脱口而出:“竹儿姐姐!”
“这秀女怎么咋咋呼呼的,竟如此莽撞?敢在这大殿之上大声喧哗,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李太后失望的看着苍薇婵,简直不敢相信皇帝的品味竟如此低了,难怪看不上优秀脱俗的雪媛。
林珠珠目视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苍薇婵,听着她的心声全是些:‘原来竹儿姐姐真的是皇帝哥哥的妃子’、‘竹儿姐姐长得真美啊’、‘见到竹儿姐姐真开心’等,当然还有一些纠结的心声:‘为什么皇帝哥哥要把婵儿留在宫里啊’、‘为什么太后娘娘这么凶婵儿,婵儿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大家都盯着婵儿看呢’等。
林珠珠有些惋惜,如此单纯灵动、纯洁无暇的女子就要进入这大染缸般的后宫,也不知道她的结局到底是就此淹没,还是浴火重生,不管哪种,曾经的单纯无暇再也不可能存在了。
景裕帝看着还如记忆里小时候那般俏皮可爱的妹妹,觉得答应温淑仪让其进宫,不知道对她真的是好还是坏,可惜旨意已下,不容更改。
甄皇后倒是瞧出些门道,用余光瞥到李太后的失望不满,景裕帝的失神钟情,珍贵妃的不知所措,甄皇后用手帕遮住弯起的嘴角,畅快了片刻,才温和的劝解李太后:“母后,这苍氏懵懂可爱,倒是与初进宫的珍妹妹有几分神似呢,难怪皇上一眼就相中了,留了她的牌子。至于不懂规矩,等苍氏入宫一段时日后,这规矩自然也就不会出差错了。母后就原谅苍氏这一次吧!”
李太后自然听说出甄皇后的暗示,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苍薇婵一番后,愤怒不满全消了,似笑非笑道,“既然是初次,哀家就不计较了,以后好好服侍皇帝吧。”
景裕帝见李太后与甄皇后误会自己因为苍薇婵与林珠珠有几分相似而让其进宫,但还是没有打算解释原因给她们听,只是转头看向林珠珠,林珠珠自然不会害怕这些,对着皇上释然一笑,景裕帝见珠儿并没有误会,也就放心了。
而李太后等人见景裕帝不解释,都以为是其默认了,心中更加兴奋,珍贵妃的末日到了。
之后来来去去了几批秀女,也只留下了几人,景裕帝实在不耐烦了,“行了,今天到这里了,后面的那些都撂了牌子吧!”
“皇帝,这怎么能行呢!这才选了这么点人呢,后面还有好多没看呢!”李太后急了,才选了几个,人数远远没达到呢。“不行,哀家不同意!”
“是啊,皇上,这次秀女中有不少姿容出众、才华横溢的美人,且她们都身体康健,一定能为皇上诞育出优秀健康的皇子,不会像二皇子那样令臣妾痛心不已。”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