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蓝真人神情平静肃穆,眼神中有丝疯狂,右手拍在小合子头顶百会穴上,小合子盘膝而坐,身周一圈全是水,原来有些白净的脸染上一层青气,而且极度扭曲,眼耳鼻口都渗出鲜血,显得极为恐怖。
“不要了!快停下!停下!”
渡过了最初的舒爽后,小合子渐渐觉着不妙,那股庞大的真元十分强横,经脉被撕裂,又被修补,紫府一次次激荡,每一次断裂,每一次激荡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那股真元没有丝毫怜悯,依旧强硬无比的继续撕裂他的经脉,扩张他的紫府,他觉着自己就象进了油锅,炸了,又修好再炸。
“轰!”
识海再度受到重击,他脑子一震,再也挺不住了,晕过去了。
那股真元依旧还在肆虐。
小合子不知道,他的破镜在宫内引起巨大震动,静园外,虎贲卫高度戒备,静园被围得死死的。
林公公坐在软榻上,五个虎贲卫高手站在外围,身边还有两个高手,却不是鬼影。
院子里,穆公公却是神情随意,带着两个小太监,与桥真人相对而坐。
“今日静园不静,最近我的事也多,对静园关心不够,不知真人最近有那些需要?”穆公公问道。
桥真人露出一丝微笑,以他的修为,静园周围的变化了然于胸,不过,宫里如此大动干戈倒是出乎他意料。
在俗世久了也懂得些红尘事,桥真人略微沉凝便坦率的说:“我和灵蓝真人在宫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与宫里已经分不开了,我以为宫里对我们应该放心了,唉,公公,是这样吗?”
穆公公微凝,毫不迟疑,也同样坦率的说:“不错,两位真人自从到皇宫后,这些年与朝廷合作很是顺利,朝廷十分感激,不过,两位真人都是大宗师修为,今天在后院破镜的是谁?”
桥真人笑了下:“公公自然心知肚明,灵蓝真人闲暇无事,教了个弟子,也就是武师破镜,公公何必惊慌。”
“教了个弟子?”穆公公眉头微皱,还是有点不相信,试探着问道:“小合子?”
桥真人微微点头,心里不由有些好笑,灵蓝真人当然想掩盖小合子破镜的迹象,可是,手上缺少灵石,难以布置起掩饰痕迹的阵法。
穆公公有点傻了,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居然有灵根,可以修炼隐世仙门的功法,这么多年对隐世仙门的防范,居然在这里出现破绽。
可要怎么处理呢?还真不好处理。
朝廷需要大宗师的力量,不但威慑江湖门派,也威慑隐世仙门。
桥真人叹口气:“天道幽远,天轨破裂,灵气溃散,那道门槛依旧遥遥无期,实不相瞒,灵蓝真人的寿元已经不多了,也就剩下十来年了,老夫也只比他稍长,朝廷当预作准备。”
这是一个严重警告,天下八大大宗师,鲜卑一个,吐蕃一个,江湖两个,还有一个神秘不为人知,剩下三个在宫里,可实际上,已经有一个在十多年前的行动陨落,朝廷就剩下这两个大宗师了。
失去两个大宗师坐镇,对朝廷意味着什么,恐怕天下就穆公公最清楚,就算林公公也没那么清楚。
桥真人的话让穆公公十分震惊,他皱眉了想了很久,才开口问道:“真人此言何意?”
桥真人微微摇头:“没有什么意思,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过了那道门槛,灰飞烟灭那是自然,不过,公公,我们现在还能活是一二十年,或许还能为宫里留下点东西,也算了我们这段缘分。”
穆公公没有再说什么,微微点头,起身告辞,桥真人也不送,坐在那目送穆公公出门。
出门之后,穆公公便让虎贲卫除了例行的警卫外,其他人都散了。
他没有上内卫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在后宫有个小院,院子不大,只有两间房,正房自然是他住,旁边的厢房是伺候他的小太监。
小麦子扶着林公公进屋后便迅速离开,林公公的病没有完全好,站在那很是辛苦,却一声不吭。
“坐吧,你身子骨不好,别硬撑。”
林公公小心的坐了半个屁股,小心翼翼的问道:“干爹,究竟是什么事?”
穆公公叹口气:“是小合子破镜,没想到,防了十多年,唉,功亏一篑。”
林公公闻言不由目瞪口呆,小合子,那个不吭声的小太监,他几乎不记得他的样貌,可他居然可以修炼隐世仙门的功法!!!
“是儿子的错。”林公公苦涩的说道,穆公公摇头说:“这不怪你,这宫里有几千太监,找出几个可以修炼的太监很容易,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个小太监而已,顶破天能到宗师境界,要跨入大宗师,谈何容易。”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口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灵蓝真人也就剩下十来年了,桥真人也只剩下二十来年。”
林公公闻言不由松口气,依旧小心的说道:“干爹,这是个问题,不过,那些隐世宗门依旧还有不少,朝廷可下诏征才,另外,朝廷还可以发掘培养。”
“征才!培养!”穆公公叹息着摇头:“那有那么容易,别说那些隐世仙门了,就算江湖门派,朝廷对他们的控制也大不如从前,唉,你不也在着手准备吗,否则怎么会如此大力栽培柳寒。”
林公公没有答话,此言正好戳中他的心思,他着力栽培柳寒,不惜破例将扬州军权交给他,不就是看上他的修为了。
“干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