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旨。”穆公公应承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担忧。
林公公看看皇帝,见他没有再吩咐,便小心的说:“奴婢告退。”
林公公扶着穆公公退下,刚到门边,皇帝又吩咐说:“那个柳寒,找个时间,朕想见见。”
穆公公和林公公微怔,穆公公连忙答应,林公公问:“柳寒现在被延平郡王点名调到度支曹,负责追缴欠银,奴婢是不是现在就将他调回禁军。”
“原来是他,”皇帝想起来了,延平郡王曾经上疏,点名要调一个姓柳的到度支曹,还说他领兵有方,皇帝点点头:“度支曹那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十几万银子,多数都是些老臣,本就清平,让柳寒回禁军,另外,他现在是....”
林公公立刻答道:“队正。”
皇帝微微摇头:“一个上品宗师,才队正,传出去,让人笑话朕无识人之明。”
林公公都没接口,禁军不归内卫管,由禁军中侯杨晖管,但禁军中侯归穆公公管,穆公公小心的问:“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提升他为屯长。”
“这人既然能在西域作出这么大的事,朕看,屯长还是低了点,”皇帝想了下说:“朕看,军侯,先给军侯,然后看看再说吧。”
“老奴遵旨。”穆公公应道。
从御书房出来,穆公公擦擦额头的汗珠,苦笑摇头:“老了,老了,到老还出这样的岔子,唉。”
“干爹说的哪里话,”林公公扶着穆公公,边走边安慰道:“皇上也没说什么。”
穆公公摇摇头,叹口气,俩人踽踽而行,几个小太监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的保持一定距离。
柳寒自然做梦没想到自己会连升两级,接到回去的命令后,他向延平郡王告辞,延平郡王十分惋惜,可柳寒也从他神情中看到如释重负的轻松,让柳寒回军营,说明朝廷对剩下的欠银已经不在意,追缴欠银告以一段落。
自从开始追缴欠银,延平郡王和度支曹的这些官员们的心都是提起的,得罪了无数官员,这些官员要是反噬,十分可怕。
现在事情终于可以说结束了,无论延平郡王还是下面的官员,都大大松了口气。
柳寒回营交令,执星官令他到中军大堂。
柳寒带队到中军大堂外,向守在大堂门口的一个军官报告,军官让他在外等候,自己转身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听见里面在叫喊:“令,前军队正柳寒进堂交令。”
柳寒整整军袍,让程甲带着众人留在外面,自己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大堂。
中军大堂是禁军的指挥中枢,柳寒边走边四下留心,平日里他这样的小官是没资格进中军大堂的,上次领命也不过是他的上司的上司军侯麦登在中侯杨晖这接过命令,回去再传令给他,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到中军大堂。
心里纳闷,加上心里有鬼,柳寒看似大步流星,没有丝毫戒备,实则劲气灌满全身,目光滴溜溜一扫,整个大堂都印在脑海里了。
到了大堂前,柳寒抬头看见杨晖,杨晖面容精干,下颌有一蓬胡子,没有穿着戎装,而是一身锦缎长袍,头上带着武冠,看着他的目光很严厉。
在边上还有一个青年军官,青年军官倒是穿戴齐整,全身铠甲,面容黝黑。
“卑职奉命回营,特来向将军交令。”柳寒说着奉上令牌。
中军小吏过来,将令牌拿过去,放在杨晖面前的案几上。
杨晖一直在打量柳寒,拿起令牌看了看,随手插进令牌壶中。
“你就是柳寒?”杨晖看着他点点头:“加入禁军半年,薛泌薛大人举荐,听说你兵带得不错。”
“大人过誉了,”柳寒不卑不亢的答道:“卑职不过是贪天之功,这兵都是大人练的,卑职拣了个现成便宜。”
杨晖哈哈笑起来,满意的点点头,扭头看着旁边那青年将领:“你觉着怎样?”
青年将领盯着柳寒,头也没回的说道:“差事办得不错。”
“回将军,是王爷部属得当。”柳寒答道。
青年将领微微皱眉,不悦的说道:“当兵嘛,刀头舔血,应该直来直去。”
青年将领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不象杨晖,说话平和,没有丝毫烟火。
“回将军,不是卑职谦虚,”柳寒一点不回避他的目光,直视着他答道:“卑职说的是实话。”
接着他解释道:“卑职加入禁军不过半年,这些士兵本就是从边军中抽调的骁勇之士,又进过将军训练多年,本就是精锐,卑职接手,不过拣个现成便宜。至于度支曹之事,卑职有些功劳,但延平郡王之功在卑职之上,卑职不敢贪功。”
“呵呵,好!”杨晖笑着站起来:“柳寒听命,鉴于你在度支曹追讨朝廷欠银子之事,立功甚大,延平郡王多有赞赏,本将决定升你为军侯,统帅一曲之士。”
“谢将军!”柳寒心中微震,可还是抱拳致谢,他现在的官衔是队正,往上便是屯长,屯长之上便是军侯,军侯统帅一曲之众。
大晋军旅编制,五人为伍,这是最小的作战单位,二伍为是什,五什为队,二队为屯,五屯为曲,二曲为部,五部成营。
(最近检看前面,前面的也说了编制,与这冲突的,以这里为准,前面的有时间再改。)
也就是说,现在他柳寒手下有五百人了,算得上中级将领了。
可,没等他得意。
杨晖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