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香,”叶秀拿起另一块没有燃完的香扔给徐虎,徐虎正闻着手里的香,他已经闻出里面有失魂草的香味,香烛里很少含有失魂草,这安息香里居然混了失魂草,令人奇怪。
“这不也是安息香吗。”徐虎闻了下,纳闷的问道。
“再闻闻。”叶秀淡淡的说道,徐虎仔细闻了闻,依旧是安息香的香味,抬头正要开口,叶秀已经转身出去,将站在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叫到跟前。
“这齐氏平日如何?”
“回大人。”中年男子抱拳答道:“齐氏平日很老实,从未听说她与人争吵,待下人也和善,下人即便有错,也从未重罚,若有难,求到她这,也多有帮忙。”
“对,十二娘,对我们都很好,她怎么会杀老爷呢,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边上有一中年仆妇胆怯的看看叶秀,低声嘀咕道,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蚁语。
“她经常出去吗?”叶秀又问。
几乎所有人都摇头,叶秀又问:“府里谁与她交好?”
几个丫头都看着中间的一个年青女子,这女子穿着丫头的服装,眉眼青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回大人,我是伺候夫人的丫头。”女子低声应道,神情很是惶恐不安。
叶秀看着她,女子低声说:“十二姨娘待人很好,性子又温和,没事的时候,她也教我们跳舞和针线。”
“那她出去吗?”
“不常出去,每月出去一次。”
“都去那?”
“那都有,有时候去观里,有时候去老刘家胭脂水粉店,有时候去吴家的绸缎庄,有时候去茶店喝茶,没有固定的地方。”
叶秀秀眉微拧露出沉思之色,难道判断错?顾硕身边的暗桩不是这个女人?难道另有其人?
徐虎过来问道:“你家老爷平时给她的银子多吗?”
“十二姨娘的月例与别的姨娘一样,只是,老爷偶尔高兴了,赏赐了些,但也不多。”
“哦,”徐虎沉凝下点头:“她平时与那位姨娘关系好?”
“都挺好的,要说更好点,与九姨娘八姨娘,还有十姨娘要好些。”
“她们在一起都说些什么?”叶秀问道。
“就是聊天,要么绣花,春时踢毽,冬时围炉,没有什么其他事。”
“她家有什么亲属没有?”徐虎不动声色的问道,从这句话开始,他不动声色的接过询问权。
叶秀也没争,她抬头四下张望,伸手将那中年人叫过来。
“这后院平日何时开门?何时闭门?”
“回大人,这后院辰时开门,戌时闭门。”中年人答道。
“你叫什么?”叶秀上下打量他,这个人曾经见过,应该是顾硕的心腹。
“草民顾建。”顾建躬身应道,叶秀依旧四下张望:“既然戌时闭门,那这齐氏如何出去的?这后院该有角门吧。”
“是,角门是临时有事才开的,但平时有婆子看守,晚上都落锁。”顾建应道。
“昨夜是谁值守?把她叫过来。”
顾建转身问道,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赶紧过来,有些慌张的跪下,叶秀让她站起来,然后问:“昨晚你是几点锁门的?可有人让你开门?”
“这后院角门平日都是锁着的,昨晚,是戌时落锁,中间没有人叫奴家开门,只是,只是,”女人抬头看了眼叶秀,叶秀淡淡的说:“有什么说什么,不要隐瞒,也不要乱说,说实话就行。”
“是,是,”女人连忙答应:“这角门钥匙,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几把,嗯,有时候,晚上落锁,早晨起来一看,门却是开着的,我向老爷报告过,可老爷吩咐不得声张,以后看见这门开着,关上就行。”
叶秀眉头紧皱,徐虎也听见女人的话,禁不住有些发怔,叶秀让女人带着他们到角门处,叶秀四下张望后,才推开角门。
出了角门,是一处偏院,徐虎在边上说:“这是何处?”
“这是东偏院,”顾建应道:“这院子平时没人,只有两个打扫之人,晚上,这里压根就没人。”
徐虎看看院子,院子虽然很干净,可有明显有些破败,花坛光秃秃的,两株玉兰孤独的站在角落,门窗都有些破损没有修理。从这院子出去,拐个弯便是侧门。
“这条路平日有人值守吗?”叶秀又问道,顾建摇头:“没有,这侧门平日不开的,就算丫头婆子要出门,也是走后门,这道门外是条小巷,很僻静,有味,大人,你闻闻,这味。”
叶秀和徐虎早就闻到了,这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酸臭味,徐虎皱眉问道:“这外面是苏家臭豆腐,对,是苏家臭豆腐。”
徐虎呵呵干笑两声,这苏家臭豆腐是扬州有名的特产,比吴县建康的臭豆腐还有名,这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人们喜欢吃,可却闻不得制作时的那味道。
叶秀早就知道这侧门,也知道外面是苏家臭豆腐,这条巷子就苏顾两家,很是僻静,是一条很好的逃生同道。
正要打开侧门,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哭喊,徐虎叶秀面露惊讶,顾建苦笑下:“可能是大公子回来了。”
大公子顾晨,昨夜并不在家,据说是与几个士子在玄修,今日早间,府里便派人四下寻找,府里的事一直是二公子顾恒在处理。
后院。
顾恒双眼通红的看着大哥顾晨跪在母亲和老族长面前,老族长神情严肃,白须却已经翘起来,目光严厉的盯着顾晨,几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