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郡王略微迟疑,很快便点点头,柳寒诡异的一笑:“我给王爷出个主意,可以让王爷少得罪些人。”
“哦,什么主意?”延平郡王将信将疑。
“出飞贴。”柳寒说道。
“飞贴?!”延平郡王很是纳闷,柳寒说道:“对,飞贴,将那些欠钱人的名字和欠钱的数目,全数写上飞贴,然后四下张贴,铁别是要贴到太学和国子监,另外还有各大书院门口,太学国子监那些博士和士子,会怎么看他们,势必群情激愤,如此造成强大的压力,逼他们还钱。”
“这法子.....,”延平郡王沉凝着,柳寒又补充说:“不过,这事最好迟缓几天,毕竟咱们的公函才刚出去,缓上几天。”
延平郡王沉默了会,终于点点头:“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就只有请旨抄家了。”
“放心吧,咱们先礼后兵,谁也怪不着咱们。”柳寒笑呵呵的说道。
“唉,这几天,雍州并州凉州,连椟急奏,塞外胡族愈发不安分,可朝廷却拿不出钱来,春入还有一个月时间,皇上着急了。”延平郡王说道。
这段时间,度支曹成了朝廷属目的中心,曹内官员几乎一个人当两个用,清查各处库房,飞牒各地,催促尽快将春入入库,一旦入库定了,要尽快启运。
“王爷不必担心,这烂摊子不是您造成的,怎么也算不到您身上。”柳寒好整以暇的说道,似乎一点不担心。
“你呀!”延平郡王再度重重叹口气,柳寒皱眉问道:“各地总有预估吧,预估大约多少?”
延平郡王苦笑不已,半响才叹口气:“今儿皇上也问,我给他报了,从各地汇总来看,今年的春入大约在三百万两银子不到,就算有所出入,也绝超不过三百万。”
“三百万,”柳寒不是很明白这个数字代表的意思。
“这样给你说吧,三百万银子,听起来不少了,可朝廷用度,从现在排出来的便有三百七十万两,我勉强压到两百八十万,可若出塞作战,这点银子够什么使。”
“这出塞作战要多少银子?”柳寒纳闷的问。
“一万人,”延平郡王竖起一根手指:“一万人,出塞作战十天,每天消耗三两银子,这里面包括士兵的军饷,粮食,马料,箭矢,民夫的费用,全在这三两银子中,这次若要出塞作战,至少得出去五万人,每天就是十五万银子,你算算,这点银子那够。”
柳寒倒吸口凉气,这窟窿差得也太大了。
“这战争就是打两点,钱,粮,没有这些支持,打什么打,王爷,我看得另想办法。”柳寒说道。
“另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延平郡王反问道。
“穷则变,变则通。”柳寒随意的说道:“大不了将那些质子杀两个,看他们老实不。”
延平郡王不由笑了,看着柳寒直摇头:“这质子那有那么容易杀的。”
“如果质子没有威胁,要质子来做什么。”柳寒不以为然,在西域他对付过那些胡人,大多数胡人很朴实,可那些胡人贵族就不同了,一个个野性难驯,且又狂妄无比,被他杀过几次后,那些胡人便老实了,再不敢吞他的货。
延平郡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寒,心里却不以为然,柳寒还是不懂军国大事,尽管他有上品宗师的修为,在这方面还是差了点。
柳寒也没说话,他觉着朝中这些官员简直矫情,军费不足,新君刚刚继位,人心不稳,流民遍地,国内问题多多,却想着要出兵塞外,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不过,延平郡王还是采纳了飞贴建议,也采纳了他的延后几天的建议。
在度支曹待了半天,下午柳寒便不打算去了,他刚离开度支曹,便看见薛泌的一个下人在街角,那下人看到他出来,便立刻跑过来,告诉他薛泌在百漪园等他。
柳寒有些纳闷,薛泌在这个时候找他做什么,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薛泌没有直接上度支曹来找他,说明这小子也学会谨慎了。
赶到百漪园,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薛泌正在三娘的房间里喝茶,三娘在边上陪着说话,薛泌看到他过来,也站起来,依旧歪靠着,笑着招呼他过去。
“老兄,你急忙忙的叫我过来,有什么要紧事?”柳寒坐下,三娘给他倒上茶,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下楼了。
秋三娘的身影在楼梯口一消失,薛泌才笑嘻嘻的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喝茶聊天,这多少天都没见着你了,怪想你的。”
“想我?!”柳寒不禁哑然失笑,他端起茶杯喝口水,然后才说:“行啊,有件事我通知你,我给延平郡王出了个飞贴的主意,将那些欠债人的名字和欠款,全写上,然后贴在太学国子监,还有各大书院的门口,另外还有青楼妓院,反正一句话,全城都贴上,给这些家伙扬扬名。”
“啊!”薛泌瞪圆了眼珠子,脸色腾地变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