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在相对而行,迅速接近,相互间的飞符继续着。
赵然问:沈财主没事吧?怎么都是你在发符,不见他说话?
屠夫回答:他就是个财迷,舍不得这五两银子。
赵然道:你们过打箭炉了么?我们已经渡过大金川了,离打箭炉还有十里。
屠夫道,那好得很,干脆,我们也不用再去碉门了,把人交给你们,我们继续去游山玩水。打箭炉东北方有座折耳山,山临百丈深谷,很容易找到。折耳山南坡有片松林,在那里相见。
赵然没好气道:你们还玩啊?这都什么风口浪尖上你们不知道吗?碉门这边死了好多人了,你们可别大意啊。
屠夫道:从贡嘎山向南就进入横断大山了,以前早就听说了,一直无缘前往,这次我和沈老弟商量,干脆就去走一趟,或许机缘巧合,能遇到什么天才地宝也说不定。
赵然道:还是建议你们避过这阵风头再说,遇到受伤的高阶修士意味着什么,你们自己也清楚,他被谁所伤?什么时候受的伤?这些问题难道你们没好好想过吗?对了,万一遇到佛门和尚,千万记得护身法器全部打开,对头很善于偷袭,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一定要记住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屠夫回符:赵致然你个乌鸦嘴!
赵然怒了:好生生怎么骂人?
屠夫:有佛门的和尚追上来了,速来救命啊!
赵然和成致承顿时着急了,不停加快行进速度。
紧接着屠夫的飞符又到了:快跑!别过来!
两人大惊,对视一眼,赵然顿时放缓了速度,成致承却催促坐骑向前狂奔。
赵然忙叫道:“成师兄……”
成致承回头催促:“赵师弟快些,救人要紧!”
赵然无奈,迟疑间只得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工夫,老驴就带着赵然赶到了折耳山南麓,远远看见了一片松林。忽听松林中猛然发出一阵巨响,几颗巨大的云松高高飞起,一直落到松林之外,断成几截。
赵然甩给老驴两颗朱火灵果,让老驴恢复体力,自己和成致承也各自吃了一颗,一路狂奔而来的法力消耗瞬间补满。抬头看看四周,确认没有埋伏,悄悄潜入林中。
就见林中正有四人斗法。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僧大袖垂立,双手合十,也不见动静,眼观鼻、鼻观心,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看去,却发现老僧虽然不动,他身边周遭的空气中却仿佛存在着一团透明的水障,来来回回如波浪般卷动。
那如波浪般卷动的水障却不是水,无形无质,看似不存在,可有时时刻刻围着和尚身边搅动,好像和尚整个人都身处海底一般,看上去说不出的古怪。
与老僧斗法的共有三人,正中一个黑衣修士席地而坐,口角处不时渗出鲜血。他凝神闭目,双手快速掐着剑诀,操控一柄飞剑,剑光纵横来去。
这柄飞剑围着和尚不停乱刺,带出一道道森森剑气,上下穿梭、前后往来,威势惊人。剑气偶尔划过一旁的松树,那些木桶般粗壮的树干立时就被切开,一棵棵栽倒于地。遇到飞剑斩势迅猛时,甚至直接被打飞到半空之中。
屠夫和沈财主一左一右,分居黑衣修士两侧,各自取出法器参与攻击。
屠夫的法器是一柄鹅毛羽扇,以九宫方位在和尚外围不停猛扇。羽扇如鹅毛般轻柔,却刮出一道道狂风,狂风化作一条条长龙,急速旋转着,向和尚不停卷过去。
沈财主的法器则是一块硕大的金锭,绽放着万千金光,蛮不讲理的冲着和尚一记一记狠砸。
只是屠夫和沈财主二人修为不够,鹅毛羽扇和金锭看上去打得很猛,却尽数被老僧身边无形无质的水障挡了下来,完全无法伤到老僧。
真正跟老僧恶斗的,是那个使用飞剑的黑衣修士。只不过黑衣修士深受重伤,斗得极为勉强,好几次都差点被水障给卷进去,连发了几张大威力的符箓,才逃脱出来。
赵然一眼看去,不由一怔,这黑衣修士不是旁人,正是大炼师楚阳成的记名弟子,自己那位便宜干姐姐的师弟,常万真!
见是常万真,赵然顿时一阵恍惚,好似回到了七年前一起前往叶雪关的那些日子。
当年白马山大战正激烈时,楚阳成在若尔盖大雪山陷入埋伏,被阎浮提寺摆出的三十六鬼道世界所困。后来虽被朱七姑等人奋力救出,却受了重伤。为了疗伤,楚阳成门下弟子护着他前往南疆横断大山中,至今没有消息。不想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常万真。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受的伤?楚阳成呢?朱七姑呢?此刻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些事情,先想办法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赵然发了飞符出去,将这里的情形报知东方礼,能把常万真打伤,这老和尚恐怕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力敌的。先请教一下东方礼,看看他有什么指示再说。
没想到飞符刚升上半空,却倏然化作一团火焰,转眼烧成灰烬。一声轰鸣在耳中响起:“阿弥陀佛,又来了两位施主,也请进来吧。”
赵然大惊失色,转身想先退出林外,却见成致承喊了一嗓子:“赵师弟,咱们并肩子上啊!”当先冲了进去。
场中屠夫和沈财主瞥了这边一眼,边拼斗边喘气道:“你们俩还是来了……”
赵然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略一端详这片松林,看了看天地气机的流向,储物扳指中的八枚子阵盘悄然飞出,准确的落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