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笑天回头看一眼邱局长,见他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刚哥也双手抱头,侧身蜷卧在通铺上,身子不住地抖动着,显然是极度痛苦,却强忍着一声不吭;那个杀手周一军则满脸血污,已经坐了起来,一个武警战士用步枪顶着他的头。
冷笑天担心邱局长和刚哥的伤势,想站起来给他们去治伤,立即就有三把步枪顶上了自己的额头和后脑勺,同时传来一片呼喝声:“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冷笑天见看守所的医生还没有跟进来,邱局长和刚哥随时都有可能因伤势过重而死去,心里大急,见三把枪顶在自己头上,忽然将身子一缩,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对的动作一把夺过其中一个武警战士手中的枪,然后又把它塞进这个战士手中,接着又以同样的动作把另两个战士的枪夺下,又塞到他们手中。
他这几下动作兔起鹘落一气呵成,形如鬼魅快如闪电。那三个战士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手里的枪便已经被夺走又被塞回到自己手上,不由得张口结舌,吃惊得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冷笑天完成这几个动作后,举起手站在原地,说:“各位领导,你们都看到了:我如果要想反抗或是想脱逃,刚刚在夺下这三个兵哥哥的枪时,就可以劫持人质威胁你们。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只是想给现在躺在床上的伤者治病,他们现在的伤势非常严重,再不治疗,会有性命之忧!”
带队的一个武警少尉刚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冷笑天夺枪还枪的过程,对他的身手既惊讶又佩服,见他这样说,便对那几个战士说:“把枪拿开,让他去给伤者治病。”
冷笑天扑到床边,先把已经气若游丝的邱局长抱在怀里,见他嘴里冒着血泡,脖子软软地垂下,用手一摸,便知道他的喉管已经被周一军捏断,于是赶紧给他灌真气,先把喉咙里的血止住,又不停地从他的太阳穴往脑部灌气,防止他缺氧窒息。
不久,邱局长呻吟几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冷笑天,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小冷!你又救了我一次!”
冷笑天见他已经神志清楚,便对卿所长说:“卿所长,请您赶快安排人将邱局长送到县人民医院做喉管修复手术,我现在还得给其他人治伤!”
卿所长赶紧点头答应,安排几个所里的干警,用担架将邱局长抬了出去。
冷笑天又扑到刚哥身边,见他头部肿胀,满口血污,在他身上一摸,察觉他的肋骨也断了几根,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他却强忍着一声不吭。
冷笑天见他如此坚忍,心里既感动又敬佩,以前对他留有的一点不好的印象在此时也烟消云散:这种江湖汉子,也许有很多令人讨厌、令人憎恨的品性和恶行。但是,从他们讲义气、勇敢无畏、坚忍不拔等方面来看,还是有许多令人钦佩的地方的,否则他们在社会上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人追随!
“刚哥,你忍一忍,我现在给你治伤!”
刚哥皱着眉头点点头。他现在感觉到全身都像被人用针在扎、用烙铁在烙,痛苦不堪。尤其是胸部肋骨断裂的地方,更是每吸一口气就痛得钻心。
冷笑天的气功治疗外伤那是特别有效的,所以尽管刚哥的伤势很重,但在冷笑天真气的按摩和养护下,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失,头部的肿胀也很快消了下去。
只是,他断裂的肋骨还需要动手术接好,所以在冷笑天给他止痛止血之后,他和周一军也一起被送进了人民医院。
不久,号房里又进来几个人。吴水县县委书记刘学文、公安局长徐光远、政委辜振民等人都在里面。
这些领导个个脸色铁青。徐光远一进来,就对卿所长和那个武警少尉喝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把杀人凶手冷笑天铐起来?”
卿所长答道:“今天这事比较蹊跷,我们还没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分不清谁是最先挑起斗殴的肇事者,所以还没有对冷笑天采取手段。再说,他刚刚一直在给几个负伤的人治疗,看他治疗的效果还非常好,所以我们就没给他带铐子。”
那个武警少尉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正在这时,徐光远的手机响起,一看号码,是明光市公安局局长秦一民的。
只听秦一民在电话里很恼怒地说:“徐光远,你们吴水到底是碰了什么鬼?刚刚发生一个枪杀公安局副局长的案子,现在又在看守所打死人了,听说凶手居然还是那个枪杀雷放的同一个人。刚刚雷书记已经打了我电话,责成我们市局成立专案组,接手这个连环案件。你们县局赶快把所有关于此案的证据和材料准备齐全,我们市局党委现在连夜开会,落实雷书记指示精神,估计专案组明天清早就会赶到吴水来。”
徐光远听说明光市局要成立专案组接管冷笑天的案件,知道肯定是雷一鸣开始采取行动了,兴奋得连连点头。
接下来,秦一民又很不满地说:“现在是凌晨四点。雷书记得到你们的汇报时,我对此事还一无所知。他从床上爬起来,亲自给我打电话安排部署此案的具体侦破工作,并问我们市局为什么没有早点介入吴水的枪杀案件?搞得我们党组一班人非常尴尬!徐光远,我提醒你:下次发生了什么案件,你得按组织原则和办案程序,先向市局报告,不要动不动就越级报告到雷书记那里去,搞得我们市局很被动!我知道你跟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