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日,吴水县雷公镇忽然开来几台没有警车标志但却挂着警灯、装着警笛的高级轿车。轿车笔直开进镇政府的大院里停下,从车上下来十多个穿黑色皮西装、戴墨镜的男子,对门卫说要找他们镇里的领导。
此时镇政府已经放假,只留了一个副镇长值班。副镇长出来后,见那些人气势不凡,不敢小觑,陪着小心问他们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领头的拿出一个证件,递到副镇:“我们要去你们镇里的冷溪村执行公务,麻烦你找个人给我们带一带路。”
副镇长接过证件一看,只见上面印着一个金灿灿的国徽,再一看里面,只见上面写着:“姓名:李国政;单位:中央保卫局;职务:行保处处长”。
副镇长吓了一跳,赶紧递还证件,笑容满面地说:“各位中央首长好!来来来,请先到我们办公室去坐一坐,喝杯茶。等下我就打我们书记镇长的电话,请他们赶快过来陪各位领导到冷溪村去。”
那个姓李的处长见他啰嗦,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请你赶快安排一个带路的人,最好是派出所的民警,我们公务在身,没时间在你们镇里喝茶!”
副镇长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说:“好的,好的。”赶紧跑到院子里面的派出所,叫出一个值班的干警,带着这一行人直奔冷溪村。
到达冷溪村以后,这些人先把村支书冷继达叫过来,详细询问村里有多少人、男人多少、女人多少、年龄结构、有没有曾经犯过罪坐过牢的人、这些人现在表现如何、有无吸毒人员、有无**人员、有无精神病人……
冷继达见他们问得如此详细,几乎把村里的所有的情况,从历史到现实,都详详细细地问了个彻底朝天,不由困惑异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但见他们个个神情严肃,也不敢去问。
在问清楚村里的情况后,这批人又分头在村子四周的小山头到处转悠察看地形,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然后,有人便拿出一些仪器,开始检测井水的水质。
做完这些工作后,他们便快速离开村子,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农历二十八日早晨九点左右,冷笑天和林雪正要去镇里坐车到火车站去接老首长,忽见二十几个西装革履神情彪悍的男人迎面从村口走来,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一只精致的皮箱。看到冷笑天两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过来问道:“请问冷笑天先生家里住在哪栋房子?”
冷笑天忙说:“我就是冷笑天。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那个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指着他身边的林雪问:“这位就是林雪小姐吗?”
冷笑天点点头。
中年男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我是中央警卫局的,我姓夏,负责林老在冷溪村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来之前,上级指示我先接你们两个人到吴水火车站去接林老。”
说着,就回头叮嘱后面那些提皮箱的男子:“你们按照昨天李处长他们打前站时画下的地形图,把附近的制高点控制住,要特备注意村口几条小路来来往往的人;另外,安排几个人按照这个名单,采取隐蔽的方式,严密监控村里这几个有犯罪前科的村民。”
说着就把一张纸条递给一个年轻人。
那些人在他吩咐完毕后,双脚一并,齐声应道:“是!”然后就提着皮箱迅速地消失在村子里。
冷笑天一看那些皮箱,就猜出那里面肯定是装着各种长短枪支,甚至可能还有威力巨大的狙击步枪。
冷笑天趁那个中年人在吩咐那些警卫时,伏在林雪耳边悄悄说:“你爷爷出行的排场可真大,光是打前站的安保人员就来了这么多,那陪他的秘书和贴身警卫还不知有多少。这要我们家里怎么招待?每天做饭都做不赢啊!”
林雪白了他一眼,说:“死农民,谁叫你家做饭菜了?他们自有人安排,不要你操这份闲心。”
冷笑天和林雪跟着那个中年人来到镇政府,里面停着几台小轿车。中年人开出其中的一辆,载着他们直奔吴水火车站。
到达吴水车站时,已是上午十点钟。此时,车站广场上已经到处都是警察。
由于正是过年前的春运高峰,车站广场上人流熙攘,拥挤不堪。许多全副武装的警察正在四处驱赶那些摆在广场上叫卖的小摊小贩。在候车室和出站口,很多目光犀利的便衣警察和安保人员正在四处巡察,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突发状态。
中年男人带着冷笑天和林雪从出站口径直进入站台。
此时,站台上除了几个笔直地站着的列车员和几个到处警惕地观察巡查的警卫人员以外,其他人都被清出去了。搭乘十一点这趟火车的旅客被告知火车会晚点半个小时,请他们在候车室安心等待。
十一点整,搭载有老首长乘坐的专用软卧车厢的这趟火车准时到达吴水站。在火车停稳后,其他车厢都暂时不开车门,只有中部那节软卧的门打开。银发苍苍的老首长在两个警卫的搀扶下,精神矍铄地走下车来,先是仰头眯着眼看一眼车站上方湛无灰尘、无风沙、无废气的新鲜空气,然后便迈着稳健的步伐,径直朝出站口走过来。
林雪见到她爷爷,像一只小燕子一般轻盈地飞奔过去,一把扑进老首长怀里,泪流满面地说:“爷爷,您真好!您真的过来陪我过年了!”
老首长慈爱地轻抚着她的头,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