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稍稍犹豫了两秒,头微微垂下,说了一句,“爷爷早晚都会知道的。”
她要明确向楚南渊传达自己的想法,她说不吃回头草就不吃,省得他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你放心,只要你做到我在协议上说明的,爷爷想什么时候见孩子就可以什么时候见,而爷爷也是我尊敬的长辈,我会一如既往尊重他!”弦歌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一点儿,你完全不用担心!”
她的话刚说完,车子停下,可同时车内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弦歌想下车,可没有楚南渊的命令,司机就没有把车门打开。
这时,楚南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弦歌,有些事情我需要向你解释,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什么事情?”弦歌开口问了一句,可也只说了一句,她透过玻璃窗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向这里走来,就嗤笑了下,“如果你是指白小姐的事情,我想就不必了。”
“我们已经离婚,你和白小姐的事情跟我无关。”弦歌决然的说了一句。
楚南渊正诧异她的变化,可在下一秒看到了白悦苼的身影儿,就没有说话。
“现在,我可以去看爷爷了吗?”弦歌开口,她压根儿不想跟他们碰面。
楚南渊没有说话,对司机做了个手势,车门打开,弦歌下车,头也不回向医院病房区走过去。
她不想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尽管她的脊背已经绷得笔直。
白悦苼自然看到弦歌是从楚南渊的车内下来的,她悄然握住了双拳,可一张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楚南渊也从车上下来,白悦苼咬着唇,轻轻的叫了一声儿,“南渊……”
“你,和谢律师和好了吗?”顿了一下,她开口,“那我们呢?我以为我们会……”说着,她已经开始哽咽,哀伤的表情也做得恰到好处,惹人心疼却又不让人讨厌。
可在她说话的期间,楚南渊一直静静的看着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也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南渊……你跟我说说话,不要不理我?”白悦苼继续恳求,“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当年我太年轻,有些事情不懂得经营,不要怪我,南渊?”
“南渊,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重新来过,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白悦苼继续,她脑中自动忽略那个被利用的事实,现在只要楚南渊还要她,她什么都可以不管?
可楚南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阴沉,这让白悦苼的声音不自觉就小了下来。
“南渊……”她低低的唤,用很温柔又可怜的声音,并试图伸出了手去扯他的胳膊,但是被楚南渊避开。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瞳孔中一丝波动都没有,“白悦苼,不用演了。”
“我应该感谢你,不是你的离开,我不会遇到我的弦歌!”他说了一句,说到弦歌的时候他的眸光都是温柔的,“很早之前我也追问过爷爷当年的事情,爷爷虽然不说但我基本上已经猜出了什么?所以对于你当年的选择离开我早就没什么!”
“你不知道,现在我甚至庆幸你的离开!”他补充,这几句话绝对给了白悦苼致命一击。
好半天,她脑中一直都是那句话,“你的离开让我遇到我的弦歌!”而她反应过来,追着问了一句,“所以你之前处处对我维护,就是有目的,在利用我吗?”
对于她这个问题,楚南渊没有从正面回答,他说了一句,“你没有贪欲,怎么会被人利用?”
尽管如此,聪明如白悦苼,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一连问了好几遍,即便这已经不是个秘密,可她还是无法接受?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打破了呢?可仔细一想,这段日子他的维护不过是表面功夫,她真是太蠢了!
不!这个结果她预料到,可她接受不了!白悦苼拼命的摇着头,也不顾自己大着的肚子,就冲了上去,“南渊,我不信,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信……”
可这次她也没有得逞,被楚南渊的司机拦住,不管她怎么动,都触不到楚南渊的袖子。
楚南渊的俊脸沉了下,“白悦苼,想想你做过的事情,该有什么样的惩罚,你自己看着办?”他私下已经让文烨把资料交给了警察局,只是懒得说而已,不过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敢找过来?
她以为他会不知道那场火灾差点儿要了他的弦歌和孩子的命吗?
说完,楚南渊懒得再和她废话,转过身,给司机示意了下,就离开了这里。
“南渊,你不能这么绝情!”身后是白悦苼的嘶吼声儿,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听得到了。
……
老爷子的枪伤在胳膊上,虽然不是要害位置,可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做完手术自醒过来,脸色非常的苍白。
弦歌一个人先上来后,和周医生打完招呼,了解了老爷子的情况后,才敲门进了病房。
老爷子见了弦歌,脸色好了一截儿,加上视线瞄到弦歌掩盖不住的肚子,就越发喜上眉梢,并说了一句,“这枪子吃的值,直接把老爷子我的大重孙盼来了,哈哈哈……”
“爷爷,你不能这么大笑!”弦歌劝了一句,心里却想起老爷子不知道她和楚南渊离婚的事情?一时之间就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