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氧气罩被挪回去。这是在回应扎克问的,他希望扎克救他。

门再次开了。詹姆士转身进来,关上了门。看来他已经打点好门外的警员了,径直冲到了扎克的身边,看着床上的人,“上,上校。”黑着脸。

刚挪回嘴边的氧气罩内侧蒙满白雾。艾克的脸上似乎是无法理解的表情。无法理解兰斯的儿子——詹姆士和扎克站在一起。

扎克挑起眉,看一眼黑脸的、视线来回在仪器和艾克身上回转的詹姆士,再看一眼艾克。

“我对很多士兵说过这句话。”扎克转开了视线,“当他们觉得需要保护我的时候。”扎克一耸肩,“因为我能救人。他们会认为我的生命比较重要,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的生命。这很蠢。”

“说什么!”詹姆士的视线落到了扎克脸上,仿佛他无法接受扎克这么评价军人,也无法接受吸血鬼的生命更重要……

“别管他。”扎克摆了摆手。看回了艾克,“你希望我救你。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一次。

扎克摇了摇头,还没能完整的表现出一个介于难过和‘果然如此’的表情,詹姆士抢先了。

“眨眼是什么意思?!是肯定吗?”

扎克撇着嘴,直接后退一步,抱着的手臂一抬,做了让出的动作——‘你来吧。’

詹姆士居然自觉的站到了扎克的位置上。看着仿佛疑惑更多的艾克。

大概是犹豫了一下,一次。

“两次是否定?”詹姆士追问。

一次。

詹姆士深呼吸。“你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他是被……”詹姆士看一眼扎克,肩膀紧绷,“吸血鬼控制的傀儡!”

艾克的视线落在了退到后面的扎克身上,看了良久,眨一次,张开的时候视线已经回到了詹姆士身上。

“魔宴!”

一次。

这顺理成章的东西。居然让詹姆士再次深呼吸了。詹姆士果然很幼稚,心知肚明的东西还要从别人口里找认同。“我在部队时候,你为难我,是因为觉得我也是……”语气居然有些无力。

艾克的目光在詹姆士的脸上留了五秒吧,一次。

詹姆士抿着嘴。再次深呼吸,“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我父亲干的?”

干涉的眼皮颤了一下,但没眨,浑浊的瞳仁看着詹姆士,仿佛考虑能不能回应这个问题。

再次五秒后,艾克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依然抱着手臂,站在詹姆士身后的扎克身上。

在和人交流的时候看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会让对方生气,迁怒无辜的——

詹姆士莫名其妙的一挥拳,转向扎克,“你告诉他!我不是魔宴的傀儡!我不是我父亲,我,我……”

扎克一摆手,重新站到床前,平淡的开口,“詹姆士是和我一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来找我,相信我吗?”扎克自己摇了摇头了,“那就也相信詹姆士。”

氧气罩被缓缓的挪开,“治好我,我能说……”

门又开了。

带着眼镜的医生神色匆忙的冲入,同时还在责备一脸无语的警员,“来人了怎么不通知我!所有进来的人都要经过我的同意!能不能懂点……”

扎克和詹姆士同时看向这人,科隆局长的妹夫,居然是这个家伙。有交集的,还记得么,比夏普庄园需要两张老比夏普夫妇略推迟的死亡证明,是扎克拜托市长安东尼,通过人类社会的方式(安东尼找科隆,科隆找他妹夫),让这位有职权的医生开出来的。

“呃,兰斯警探。”这家伙向自己认识的人打了招呼,随手关了门,“大舅(科隆)知道你来了么。”

“局……”

扎克拨开了詹姆士,“你是主治医生?”

“我是,你是……”

“上校从西部转院到巴顿这里,为什么没有更资深的医生接手?”

“呃……是,是通过军方关系转的,但……等等,你是谁啊,你……”

“为什么外面没有军方的人看顾,只有一个警察?是因为科隆局长吗?科隆局长坚持护自己的上校朋友?然后交给你了?呵呵,你这算裙带关系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科隆局长……”这家伙错乱了,他忘了自己刚说了‘大舅’,他表情一震,“你乱说什么!上校是个人意愿来巴顿来进行临终护理的!发生了点危险,所以抢救后在重监室监控,等恢复后还要回……”

扎克回头看向病床上的艾克,“所以在你离开西部,来巴顿的时候,就是真正的等死了。你玩了点小聪明,靠科隆警局的关系,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暂避军方的视线,为了找我。”扎克顿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死在重监室,对所有人来说,也就是真的死了。”

干脆的一次眨眼。

扎克弯了嘴角,对方已经打算十分周全了啊!

双眼瞬间赤红,“医生,病人死了,宣布时间吧。”

“你干什么?!”詹姆士冲出来居然挡住了扎克的视线。

扎克一撇嘴,看着低着头、把一头粗硬的短毛对着自己的詹姆士,“是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想不明白么,机会只有这一次,上校离开这座医院,脱离科隆的影响范围,就没有任何希望,只能等死了。”

詹姆士忘了他低头的原因,猛抬头,对上扎克的双眼。

别担心,是浅绿,扎克轻撇着嘴角,“不是你让我来的么,要浪费这次机会么。”

詹姆士咬着牙,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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