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其实没有用电报的印象,他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没人用电报了,所以他才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年代电报应该是很常见的民间通讯手段。
叶戈罗夫:“有,但是电报局的电报是有线电报,和电话一样。现在都断了。说不定连大城市的电报总局和电话总局都被敌人的轰炸机扬了。没人能发报。”
王忠皱着眉头,这时候他看见苏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我们还有颂诗修士,现在战场平静下来了,教堂里也有弥撒的道具,是不是可以弥撒了?”
“可以!”苏芳连连点头,“但是需要懂弥撒流程的人帮我。”
王忠:“让柳德米拉来。一个够吗?”
苏芳:“最小的弥撒,需要三个人。我一个,柳德米拉一个,还要一个神职人员。”
王忠:“那就只有叶采缅科修士了。弥撒的内容是什么?”
“祷告,布道,圣餐礼。”苏芳耸了耸肩,“弥撒很简单,只是需要的时间很长,还不能保证对面听到。我要保持跪坐的姿势,念诵圣诗和要传达的内容到明天早上,明天你不要指望我打机枪了。”
王忠:“做吧。”
苏芳蹦蹦跳跳的走了。
王忠看向叶戈罗夫:“明天早上还没有回应,我们就撤。”
叶戈罗夫:“明早能撤得掉吗?最好连夜撤。”
王忠非常坚决:“先等回应。”
————
作出决定后,王忠草草吃了点牛肉和酸黄瓜,之后选择睡一会儿。
他快要晕倒才想起来,自己还发着低烧。看来肾上腺素也能暂时对抗病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还有点寒意。
清醒之后,他第一反应是摸身上那封寄给阿格苏科夫克鲁根大街43号阿列克谢耶夫娜女士的信。
他已经发誓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要把这封信送到那位女士手中。
确认信还好好的,王忠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披上外衣。
他听见外面好像在唱歌,以为是弥撒活动的一个环节,便抱着看个究竟的想法向门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卫兵啪的一下敬礼,鞋后跟并拢时候的动静吓王忠一跳。
他仔细端详卫兵,发现这名二等兵高昂着头颅,目光炽烈如火。
从这眼神里,王忠感觉到了士兵对自己的信赖。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当时他想的只是在乱世中保命,仅此而已。
真是的,什么时候变得可以把自己当成最后一颗子弹了?明明自己连这个国家的全貌是啥样都不知道。
虽然有些自嘲,但王忠并不打算改变现在的决意。
因为这份信任,也因为和他们一起流过血。
当然,还有正义,以及自豪感——看到没,现在我和西班牙的国际纵队一样,都在为世间公理与正义而战了。
走出酒厂经理室,王忠站在厂房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聚集在院子里的士兵们。
是一群伤兵,可能因为医院已经没床位了,才聚在这里烤火,分食烤肉。
是他们在唱歌。
歌曲的旋律王忠竟然认得,是《在小河对岸》,曾经被选为中国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题曲。
一个男中音在哼唱:远处的河岸点起了灯火
晚霞消失在晴朗的夜空
跨上战马,背起长枪
年轻的士兵整装出发
男中音独唱的时候,其他人竟然一起和声,仿佛所有人都受过合唱训练似的。
广袤的原野上一片寂静
战士们机警的搜索着敌情
黑暗中有刺刀寒光闪亮
他们遭遇上敌人的伏兵
歌曲很快进入激昂的副歌部分,还有人拿出了手风琴伴奏,大家齐声高唱:
勇士们高喊着冲向敌群
草原上展开殊死的抗争
这副歌感觉就很符合今天的情况啊,难怪战士们会在这时候唱。
王忠正想着,副歌就结束了,最开始那个男中音继续独唱:
一个战士中弹滚下了战马
他是为祖国的利益英勇献身
男中音的声音落下,众人还在哼唱着和声,仿佛在用这种方式祭奠今天死去的战友。
王忠站在台阶上,品味着在夜空中肆意流淌的悲伤。
这时候叶戈罗夫出现了。
王忠问:“弥撒收到回应了吗?”
叶戈罗夫摇头:“没有。如果我们要撤就趁现在了,再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
王忠看了眼还在哼唱哀伤的歌谣的战士们,有些心软。
就在这个时候,他隐约听到夜空中传来引擎声。
“敌人?”他第一反应是这个。
叶戈罗夫则看向东方:“不对,声音是从东边来的。”
急匆匆赶来的巴甫洛夫说:“一定是处心积虑绕后的敌人!”
王忠不理他,直接切视角,结果发现一片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不是他自己的视野不会高亮敌人。
于是王忠直奔水塔。
跑了两步他想了想,不如去村口看更清楚,便高呼:“布西发拉斯!”
从路博科夫大尉那里继承来的白马直接从马厩跑出来,身上已经上好了鞍子。
咦,怎么会上好了鞍子?
王忠看向马厩,结果发现422号车原车长正躲在马厩门后面。
看起来这个家伙偷偷给布西发拉斯上了马鞍,准备骑着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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