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贤子都说过,对待鬼神要敬而远之,但既然现在咱们村子离不开土地神的庇佑,那就多敬敬,时刻挂念着总好过被土地神降罪”
看着黑暗里,儿子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老村长悠长的叹了口气。
其实,白天回来的路上,拒绝让这位成为土地神的,态度最坚定的是他村长,一个来路不明的神像,最好的归宿还是那些大的寺庙道观,亦或者是城中的城隍庙。
山野间的小村子,可真不敢留这玩意儿,更别说请祂当土地神,长官一村人的命簿。
即便昨夜是祂在山魅手下护卫了村子,有好事在前,这件事也没得商量,毕竟,但凡正经的神灵,谁会玩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别人家柴堆下的这一套,现在说的简单只要土地神的位置,可等到命簿到手,未来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东西偿还呢!
但所谓的德高望重,所谓的名望比不过村子里众人对自己性命的看重,大家谁都怕自己成了那个替死鬼,自然全村人都群情激奋,老村长最终也没能阻止祂成为土地爷。
而事后,从土地庙,到现在他都比其他人更积极,有关土地神的事更是一马当先,倒不是老村长的想法变了,他从始至终的意见都没更改。
只是这些事,只有他及时站出来,顶在前面,村民们即便有疑问,有怨怼也只会冲着他来,而不是那尊来历不明,亦正亦邪的神像。
等他们穿戴好,走到村庄外围时,山林间激荡起的尘土都落下去好久。
一路上村长父子汇合了几家同样住在村庄外围的村老,来到了村子的边缘,火把的照耀下,从山脚下到他们面前的土地,一片狼藉。
一具具残尸断臂,插秧一样零散的分布在地里,
远处,如同一座小山般的无头尸体,正四肢朝外颓然的趴在地上,头颅的断口仍有新鲜的血液不断淌溢而出,周围的土地都被鲜血侵染的一片鲜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真赢了?
老村长心中哑然,面上不动声色,眺望着远处开口道:“刚才那番动静,村里人恐怕都被惊醒了,现在煎熬着还没睡呢,这样,来几个人去每家每户通知他们可以放心了,顺便也派出个人来处理收尾。
对了过来这边之前,先去土地庙里把香灰都带过来,记得离开前要上香。”
“村长真要趁夜清理?不会出什么事吧?”周围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跟村长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妪开口道:“反正离天亮也就一两个时辰了,不如等白天再说?
太阳出来,大家也好少些顾虑,您说呢。”
“我说?我说你怎么还不死啊!”村长破口大骂:“什么时候,这下山村还轮得到你做主了,不开眼的东西。
土地爷已经把麻烦处理完了,让你打扫还有怨言了?
白天,白天你家不收割粮食啊,真耽误了时候,粮食没能全收上来,是不是今年缺口粮的村民都去你家吃?”
随后,也不管老妪那铁青的面色,扭过头对着众人说道:“呐,那颗猪头,我看挺不错的,等天亮村子里凑几个骡车来,装上我们去临近的村子里转转,尤其是那些土地庙衰败了的村子。
一定得让他们认识到,我们下山村的土地爷有多霸气,多尽责,明白吗?”
“明白!”
几个老头喊出了不弱于年轻人的声音。
跟那个老妪不同,他们心中明白想活命就得把土地爷伺候好了,土地爷既然会看上他们村庄,那对其他的村子想来也不会拒绝,而这两天遭灾的村子想来应该也不会拒绝一尊灵验的土地神才是——
说得直白些,在场的村老对土地神的过去心知肚明,他们可从来都不敢把这位跟庙里的那些泥胎神像相提并论。
别的不说,就看这一连三夜,祂这股爆杀邪祟的凶残劲儿,就让人脊背发凉。
为了日后下山村的安稳,
虽然缺德了点,但也只能听村长的,去让土地神威名远扬。
只有把土地神推到更高的位置,祂的眼光才不会停留在这下山村的一亩三分地,拉进来的村子越多,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也用不着下山村一己之力来抗!
村老们嘴里念着罪过,口诵佛号,动作却一点儿不慢。
在天亮前就准备好了骡车,将那颗足有上千斤的猪头放在了车上!
说起来,最开始不管骡子也好,牛也罢,被牵到村口就趴下来,打死也不走。
尝试了一番没辙,又怕踌躇太久耽误了时间,只能放弃了带着猪头上路的想法,转而从地上找了些成零件的邪祟打包起来放到车上,再洒些香灰祛除邪气。
靠着土地爷的‘威慑’他们一路在山中前行,在周遭的村子里狠狠的炫耀了一番,也如村老们想象的那样,很快别的村子也来攀谈,询问土地神的事。
最开始大家还收敛着来。
但到后来,几杯酒下独,吹起牛来可就情真意切了,当然对土地神的来历几个人都没有主动提及,而各村也没有太多疑虑,毕竟谁会把下山村跟内鬼轻易联系起来。
他们更关心土地神是否灵验,能不能真的保一村平安
在这之后的几天时间里,
原本寂静的下山村逐渐变的热闹了起来,周围村子里不断有人来瞻仰那死去的邪祟(山神),又观察了几天确定不光是山魅,连村子里偶尔会出现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