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外,柳树镇。
几名伙头兵拎着盛满了稀粥的大木桶走到了左骑军骁骑营的营地内。
“开饭了,开饭了!”
伙头兵敲打着木桶,大声吆喝了起来。
在营地内的骁骑营军士们闻言,当即拿着自己的饭碗,从各处帐篷钻了出来,走向了伙头兵。
“来来来,排队,别他娘挤!”
一名军官站在木桶旁边,大声地呵斥着骁骑营的军士。
“怎么又是稀粥?”
看到木桶里的稀粥的时候,一名骁骑营军士发出了不满的嘟囔。
“怎么,吃稀粥还委屈你了啊?”
站在木桶旁的军官没好气地说:“赶紧的,打了饭就让开,别挡住后边的人打饭。”
这军官原是左骑军副将魏羽亲卫出身。
前几日魏羽突然的出手,控制了骁骑营后。
他将骁骑营的军官层彻底地清洗了一遍,将自己的亲信安来担任各级军官。
只是这些人从没当过军官,也不懂得如何的带兵。
如今一跃成为了军官,依仗着背后有魏羽这位副将,压根就没底层的军士放在眼里,所以有些骄横。
虽然魏羽叮嘱他们,一定要搞好和军士的关系,要学会笼络人心。
可是这些人压根就没听进去。
在他们看来,他们是官儿,当兵的就得巴结他们。
要他们去笼络当兵的,那他这个官儿不是白当了吗?
“以前每天都能吃两顿稀的一顿干的,现在一天只有两顿不说,还都是稀粥,你想饿死老子啊?”
那军官瞪了一眼这军士,顿时心头火起。
“前天不就给你说了,现在叛将周熊将路都给封死了,粮食运不进来,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那军士却是不依不饶:“什么粮食进不来,我看是被你们这些的给贪墨了吧?”
军官闻言,一把揪住了这军士的衣领。
他怒道:“小子,你不要找事啊!”
“看吧,急眼了,粮食肯定被你们贪墨了!”
“以前徐校尉大人在的时候,我们可是都能吃饱饭!”
这军士一鼓动,周围的人军士这几日本就心情压抑,心存不满。
毕竟他们熟悉和尊敬的上司都被拉出去砍了。
这些新来的一个个又趾高气扬的,让他们很不爽。
他们七嘴八舌的开口帮腔,发泄着心里的不满情绪。
“怎么,你们想造反呐!”
看这些军士们污蔑他们贪墨,这些敢派过来的军官都是很生气。“你当老子不敢啊?”
那军士直接一把推开了军官,抽出了刀子。
“他,魏羽和孙志虎他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的,还有小娘们伺候着!”
“咱们天天饭都吃不饱,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这军士大声道:“弟兄们,反了!”
“反了,反了!”
这军士一喊,周围顿时很多人附和。
“你们不要乱来!”
“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
魏羽派来的亲信军官见状,脸上闪过了一抹慌乱色,当即呵斥众人。
“老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就活够了!”
这军士怒骂一声,挥刀朝着那军官砍去。
那军官吓得亡魂皆冒,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逃。
“骁骑营反了,骁骑营反了!”
“弟兄们,杀啊,别让的跑了!”
在有心人的鼓动下,一些骁骑营的军士拎着刀子追了上去。
“杀狗官啊!”
“杀了的副将魏羽,将他的娘们抢过来咱们耍耍!”
“”
最开始军士们只是发泄心里的不满。
随着动静闹得越来越大,他们的口号也在发生变化,变得开始仇恨官府,仇恨官员。
因为这些带头闹事的都是渗透进左骑军的三香教的人。
他们在这边的力量不强,不敢直接的举事。
一旦他们公开举事,那必定会遭遇到各方打压清剿。
原本的目的是暗中挑事,让周熊麾下的金字营、郑忠的水字营以和骁骑营、副将魏羽、孙志虎等人打起来。
所以先将张大郎是贼人的消息传给四方阁和魏羽等人。
然后让借助四方阁、魏羽和孙志虎的手,干掉周熊、徐敬、郑忠等人。
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好趁乱举事,他们再干掉魏羽、孙志虎和四方阁,顺便将这几支军队纳入他们三香教麾下。
只是谁知道魏羽和孙志虎竟然这么废物。
他们非但没有干掉周熊等人,如今还被困在了柳树镇。
如今别处的三香教说不定已经在举事了,他们这里却还没动静。
他们在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改变计划,那就是先干掉魏羽、孙志虎等人,将队伍拉出去。
要知道骁骑营可是一支骑兵部队,有了这一支骑兵部队在手里,那他们必定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
他们汇合了别处的三香教教众后,再回头收拾周熊等人。
到时候和东南义军内部的教众一起,里应外合,夺取海州,大事可成!
很快,在三香教教众的煽动下,数百骁骑营的军士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副将魏羽等人在柳树镇的住处。
他们并没有居住在紧邻着柳树镇的兵营内,而是居住在镇内大户人家的宅子里。
他们随行的仆人,丫鬟众多,所以颇为享受。
魏羽他们只是控制了骁骑营,无法消灭掉参将周熊麾下的两营兵马。
双方实际上是形成了对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