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帷幔后面迟迟地没有动静。
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此刻心里也有一些懊恼。
自己方才情绪太过于激动,说了一些以下犯上的话。
刑部尚书看帷幔后没有反应,当即也跪下了。
“陛下,请治兵部尚书刘大人大不敬之罪!”
兵部尚书闻言,瞪了一眼自己这位老对头,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吏部尚书此刻站出来解围:“陛下,刘大人忠心耿耿,绝无冒犯陛下之意,请陛下息怒。”
其他人也都纷纷跪下,内心有些忐忑。
他们一时间猜不透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
方才言辞激烈的兵部尚书更是惶恐,觉得自己太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
毕竟分化瓦解地方的策略是陛下点头的。
自己现在当众提出质疑,要求改变这个策略,那是大不敬。
良久后,帷幔后这才发出了一声叹息。
皇帝赵瀚的声音从帷幔后传出:“朕不是昏聩之君,是非善恶自能分明,诸位爱卿不必惶恐。”
“诸位爱卿请起。”
“陛下圣明!”
听了赵瀚的话后,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短短时间,兵部尚书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起身重新落座后,不敢再大舌头乱说话了。
“刘爱卿方才所言,朕觉得甚有道理。”
帷幔后的皇帝声音不急不缓,显得颇为沉稳。
“自朕登临大宝以来,靡费了不少钱粮,欲要扶持一批忠于朝廷的封疆大吏,恢复朝廷对地方的掌控。”
“可这些曾经受到过朝廷扶持的人,一旦成势后,就对朝廷阳奉阴违,不听号令。”
“朕这些日子也在反思以往的举措是否得当。”
帷幔后的声音顿了顿。
“常言说,打铁还需本身硬!”
“正是由于朝廷势弱,地方上封疆大吏才敢对朝廷不敬。”
“倘若是朝廷拥有一支善战之军,有讨伐地方藩镇的强大实力,那他们就不敢阳奉阴违了。”
一众重臣都是点头。
可是这么做也有很大的风险。
要是朝廷不再对地方的藩镇敕封,那他们就有可能自立,从而天下大乱,朝廷连名义上的名分都没了。
“这名义上的体面不要也罢!”
“他们割据自立也好,称王称霸,举旗造反也罢,那都由他们去吧!”
年轻的皇帝颇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不破不立!”
“打今儿起,不要再人力物力和钱粮去做那无用功了。”
“朝廷即日起,整军备战!”
“当初高祖能打出一个大周,那朕也能再打出一个新的大周来!”
重臣们听闻此话后,都是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