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菜市口,十多名身穿囚服的囚犯正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周围聚集了千余名百姓,他们对着那跪地的囚犯窃窃私语。
一名监斩官坐在正位上,面容严肃。
“大人,时辰到了。”
一名捕头看时候差不多了,请求行刑。
监斩官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微微点头:“宣读罪状,验明正身!”
“是!”
捕头挥挥手,当即就有捕快上前,当众对囚犯的身份再次地进行确认。
“杨桐!”
“原户曹衙门官员,贪墨银两数额巨大,人证物证确凿,依律当斩!”
“周强,原江州仓大使,倒卖粮食、贪墨银两、数额巨大,依律当斩!”
“李大庆,江州军都尉,欺辱虐杀民女,残忍暴戾,依律当斩!”
“”
这一次落在了东南节度府巡察府衙门里的人都是颇有身份的人。
倘若是以往的话,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仅仅会被羁押在大牢里一阵子。
等待风头过去后,再运作出去,换一个地方继续当官儿。
可这一次却不一样。
他们碰到了较真的巡察使江永才。
江永才在审理结案后,并没有给他们运作的机会,决定当街处斩,以震慑那些贪赃枉法之人。
毕竟他负责整顿东南节度府的吏治,必须要用重典。
否则的话,那整顿吏治就是一个笑话。
“我冤枉!”
“我是冤枉的!”
“”
囚犯们先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毕竟他们的关系背景都是极其深厚的。
可是这一次碰到较真的江永才。
面对那持刀的刽子手,他们这才意识到死亡如此之近。
他们在大声地叫嚷求饶。
可是监斩官面色冰冷,却没有丝毫法外开恩的意思。
“斩!”
监斩官扔出了令牌,下令处斩这些乱法之徒。
看到那令牌落地,好几名囚犯顿时吓得浑身瘫软,浑身发抖。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是高兴不已。
他们苦污吏太久了。
只是这些污吏掌握着实权。ν
他们被污吏欺压,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终于有人站出来给他们主持公道了。
“住手!”
正当百姓们踮起脚尖,准备看看污吏如何被处斩的时候。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爆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骑江州军参将策马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十名江州军军士。
“让开,让开!”
面对围观的百姓,这江州军参将挥起马鞭,直接狠狠地抽了出去。
不少百姓躲闪不及,马鞭抽在了他们的身上,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监斩官见状,也霍然起立。
周围那些捕头捕快也都手摁在刀柄上,如临大敌。
参将冲开了围观的人群,出现在了刑场上。
“你们擅闯刑场,想干什么!”
“难道想劫法场不成?!”
监斩官看着这江州军参将带人闯入刑场,顿时厉声质问。ν
参将策马走向了监斩官,有捕头当即带人拦截。
“啪!”
“啪!”
参将抬手就将马鞭抽了出去,将那几名捕头捕快给打得连连后退。
“狗官!”
参将指着监斩官骂道:“老子江州军的人你也敢动,你不想活了吗!?”
监斩官当众被人指着鼻子骂,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大声道:“江州军都尉李大庆虐杀民女,不管他是谁,触犯了律法,都应问罪!”
“请将军速速带人离去,我可既往不咎!”
“倘若是将军欲要扰乱法场,后果自负!”
参将闻言,当即策马走到监斩官跟前。
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道:“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走都尉李大庆!”
“他杀了民女,自有军法处置,你们巡察府衙门管不着!”
“不行!”
监斩官坚持道:“李大庆在我江州犯案,理应由我巡察府衙门处置”
面对不愿意放人的监斩官,参将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刀子大声威胁。
“狗官,你是觉得老子的刀子不锋利吗?”
监斩官临危不惧:“你别吓唬我,我是依律办事。”
“你想要带走他也可以,让我家大人给我下令,否则的话,今日谁也带不走他!”
“呵呵!”
参将见状,当即转头道:“将李大庆给带回去!”
“我看谁敢!”
监斩官一挥手,那些捕头捕快当即拔出了刀子,拦住了那些江州军军士。
“敬酒不吃吃罚酒!”
“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动刀子,活得不耐烦了!”
参将冷声道:“给我将李大庆带回去,谁敢阻拦,杀无赦!”
“是!”
数十名江州军军士也都纷纷拔出了刀子。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见状,也都纷纷地四散而逃,担心自己被殃及。
面对这些粗鲁的江州军军士,捕头衙役们很快就被推搡到了一旁。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即将要处斩的囚犯李大庆,直接被江州军的这名参将给带走了。
监斩官见状,气得面色铁青。
他对那些捕头衙役大喊。
“快将人给我抢回来!”
可是捕头衙役们都是面面相觑。
“大人,他们数十人,而且都身穿着甲衣,我们,我们家里也有妻儿老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