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杰怕惊了里边的人,用撬的方式把木板清理掉,露出里边的暗道来。
这个暗道没有门,一股味道扑鼻而来。
只闻着这味道何兴杰就知道,年头短不了,再看了看地面和墙面的泥土压实程度,不会少于百年。
“找到了?”孟将军大步进来,看着这暗道心下一喜:“本将亲自带人前去,兴杰,这边交给你。”
“将军,不如末将先去探探路。”
“为将者,遇事自当一马当先,哪有躲在下官身后的道理。”孟将军往暗道里探了探,边卸甲胄边下令:“点一百金吾卫跟本将走,卸甲胄,脱鞋。”
“是。”
门外,听了全程的万霞和言则对看一眼,趁着火势渐小,跟着担心惹事的百姓一起离开,同时去往朱府附近的一处宅子。
朱府占地不小,是他初到京城时沽入,后来为官后按规制将大门改成了一架三间,内里远超规格,但由于是为官之前的家业,也没人挑他的毛病。
也幸好是如此,朱府并不在官邸集中的地方,言十安才能在他家附近买到一处宅子。
万霞换了一身家仆的衣裳,头发拢进小帽里,出来时言则已经换好衣裳在等着了,他问:“若他们还有一处中转,当如何?”
“姑娘说后边的事任由其发展便好。”
言则还想问,若是事情发展不如预期呢?可想想时姑本事便作罢,跟着万姑姑爬上屋顶,找到最好观望朱家的地方,把那一片的瓦片弄乱,装模作样的捡拾起来。
那边,时不虞将第二张宣纸扔进火盆里。
“浮生集那里情况如何了?还有多久能结束?”
罗青回道:“刚刚送来的消息,按之前几比的时间推算,最后一比的辞赋已经过半了。”
“言十安可有话送回来?”
“公子嘱咐,所有人听您调派,若生变故,听您吩咐行事。”
时不虞笑了笑,眼神落在第三张的空白宣纸上,她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一处中转。
京师重地不可能有很多暗道,但是此地毕竟已经是数朝都城,谁也说不好是不是就还有,并且还都掌握在朱凌手里。哪怕这个可能性不大,也有这个万一。
其他事,便是有所偏离,结果也不会有太大不同。
暗道弯弯曲曲,不够一人高,只能弯着腰走,远不如庄子上那条宽敞。抬着人更是走不快,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换人。
金吾卫虽然晚了一盏茶才跟上去,但他们毕竟经过正规训练,轻装上阵之下走得更快。
听到前边有动静,孟将军令多数人缓下来,只带了走在前边的十人悄悄跟上去,肖奇正在其中。
没走多久,听得前边道:“总算到了,快去拉绳。”
孟将军往后打出手势,最后那个人往回走。
“刚才不敢讲,现在我算是敢开口了。”等待的时间里,几人聊了几句:“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隔壁屋怎么会着火?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要真是故意放火,那就是有人疑上了,把留下的那三个往死里一审他们肯定得招,那现在也该追上来了才对,可你看,后面哪里有人。”
一行十来人齐齐往后一看,黑呦呦的一个口子,人是没有,可此时看着也有点吓人。
“是不是有人之前在隔壁等着的时候点火盆了?”
大家都否认,对望一眼,正要再对一对,暗门打开了,他们顾不得其他,赶紧抬着人进去,不论什么情况,进了这张门就安全了。
可是显然,他们今天安全不了。
趁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孟将军领着人无声的追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去,把走在后面的两人连带着压倒在地,其后十人紧跟而至,就近找到自己的对手,以有心算无心,一个回合就把人全都按倒在地。
可惜仍是慢了些许,有人尖叫示了警。
孟将军回头一看人手都到了,抽出佩刀快步往外走,见到往这里来的人亮出腰牌,高声喊:“金吾卫办案,全部拿下!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是。”
一百人轰然应是,那冲天的气势,加上金吾卫这张招牌,便是没有甲胄加身也把所有人都镇住了,无人敢动弹。
金吾卫如猛虎出笼,一路高喊金吾卫办案,一路冲杀过去把住大门。
孟将军去过许多人家做客,有些便是没去过也听说过,在经过荷塘的时候他就惊了惊,京城中有这么大荷塘的,不算皇家只有朱、张、卢三家。
眼下无论是哪一家,事情怕是都不能善了,但是已经追查到这了他已经没有退路,更何况如此大案,便是后台是章相国也难救!
牙一咬,孟将军大步去往主院,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朱凌,他倒也没觉得意外:“朱大人,你实在是令本将刮目相看。”
朱凌万没想到这事会如此突然就曝光,而且是被金吾卫堵个正着,慌乱的心在见到孟将军后反倒冷静下来,还笑了笑:“孟将军这话说早了,往后看看,说不定会有更让将军刮目相看的时候。”
孟将军想到他两次被下狱,两次在并无证据证明他无辜的情况下安全脱身,心下不由一紧。
可转念一想,这次却是抓了个证据确凿,谁敢放他?若这样都放了,置大佑律法于何地。
心里有了底气,孟将军手一挥:“拿下!”
“成了。”不远处的屋顶上,万霞笑了,把手里两块都快被她摸小一圈的瓦放回去。
言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