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白依依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心中思绪飘扬,天空布满阴霾,好像随时都会下下来一般。/p
她站在人行道前等着绿灯,看着车辆从自己眼前飞驰而过,神情漠然,眨巴着水眸,深处的哀伤,若不细瞧,难以捕捉。/p
左思冥想,她还是决定给薛梓煜去个电话,键盘按下一串数字,她轻笑,什么时候,自己已将那个号码如此铭记于心了。/p
嘲笑着自己,电话内也想起他的声响:“怎么了?”/p
是啊,怎么了,她怎么就忘了,那个男人强势,霸道,冷然,什么弊端的脾性都在他身上,而自己又算什么,凭什么左右他,白依依,你真是糊涂了,竟能听乐雪儿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捧的那么高。/p
“没事,我只是想说,今天带白烨去复诊,钱医师说之前他恢复的不错,谢谢你。”/p
“嗯,我还在外面,你和烨先回家,知道吗?”薛梓煜凌厉的黑眸扫视整个会场,看着个个低垂着脑袋装模作样,神情冷然,从首位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声线磁性而柔和,那温柔的神情,似要将她融化。/p
底下的下属个个窃窃私语,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他们的老总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温柔的一面,不由唏嘘,还真是铁汉柔情,遇上自己心爱的,都是绕指柔了。/p
挂了电话,白依依心头只觉堵得慌,回家?不知为何,她想想就觉着头疼,不觉又拨通了丁宁的电话,只是电话响了一会,却被她按掉了。/p
她眉头紧锁,暗自奇怪,一般丁宁都是不挂自己电话的,正想着,一条简讯传来:我在公司开会,你老公还真够意思的,自己老婆放在家里疼,拉着我这秘书给他劳役。/p
开会,老公?/p
白依依顿时觉着事情不对,急急回了条,打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怎么了:周末开会,是谈下月的竞标吗?/p
“嗯!”一个字,看来丁宁是不便多说的。/p
眼前的红绿灯已经由红转绿,又再次由绿转红,白依依站在三岔路口,抬头仰望天空,此刻的心境,或许就如天气一般,满是阴霾。/p
豆大的雨滴滴了下来,一颗,两颗,三颗……密密麻麻,白依依站在雨中,依旧仰着头,雨滴滴在她眼睑边,有些睁不开眼,又有一滴滴在她脸颊,突然,她疾步走开,挥动着小手,拦着出租车。/p
“师傅,去天远,谢谢。”白依依眸光望着窗外,看着大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她眨动黑眸,眸光冷艳,冰冻琉璃般的寒冷,透彻心扉的冷,从心头延伸至脚边,直至全身。/p
车子刚在门口停下,白依依便急急的下车,周日的天远冷冷清清,除了有值班的人和轮休的人员外,一路走来,都显得寂寥。/p
她赶到的时候,丁宁正好端着空着的茶水从会议室出来,看着头发微湿,有几分狼狈的白依依,惊慌着回头看向会议室,确定没有人发现,才迅速关上会议室的门,拽着她的手便往电梯旁的楼梯口去。/p
“学姐,你拉我干嘛?”白依依眉头紧锁,语气有些埋怨,她甩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p
“你怎么来了?”丁宁不放心,下意识的回头,确定不会有人发现,才压低着声音开口。/p
白依依小脸一敛,将所有的情绪都收纳于眼底,平淡无波:“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明知道蓝天有难,难道你让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它走向解体吗?”/p
“依依,你清醒点,现在,薛梓煜才是你的丈夫,天远才是你的立场,不管蓝天科技是继续以它的名义立足在商界,还是从此消失,都已经与你无关了。”丁宁双手揽着她的肩头,一脸语重心长,眼底的关心是由内而发的。/p
白依依眼神闪躲,目光飘忽不定,忽然,她沉默了:“我刚刚遇见汪晓,她怀孕了。”/p
“怎么会这样?”丁宁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人意料,她了解依依,在这样的时候,她做不到袖手不理,“刘君泽知道吗?”/p
“汪晓还没告诉他,估计这会还不知道。”/p
“那你打算怎么做?”丁宁语气中有几分妥协和软化,想想曾经的大学,三个人的互助挟持,总归还是有份情谊在的。/p
“学姐,我要保下蓝天,这不单单是为了刘君泽,我不想到时让天远陷入窘境,外面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恨不得摧垮天远,如果蓝天到时真被竞标,难保不会有人兴风作浪,到时天远就麻烦了,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毁掉这一切。”白依依眼神坚定,这个决定她在来时便已想好。/p
对于两个男人,她没有太多的感触,她只是想要保下蓝天,纯粹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战而已。/p
丁宁看着她,久久,淡淡的笑在她嘴角扩散:“去吧,有几个高层对此意见也蛮大的,我相信他们会站在你这边,薛少态度虽然强烈,可不难发现他也有所迟疑,只是你的反对,我不知道对他,是会具有说服力,还是更坚定他的决定,毕竟,男人的醋意你不能小看。”/p
白依依对着她点点头,那抹倔强,还是如当初一样,没有变过。/p
“依依,你要相信,薛梓煜的心底是有你的,抓住他的心,胜过一切言语。”丁宁深怕她依旧不相信薛梓煜的心,看着她拉开楼梯的门,忙急急唤住她。/p
“好,我知道。”她推门出去,娇小的身影,却给人有一个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