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毛巾,端了盆热水,将水放在地上,开门。/p
叙也樊横躺在床上,被子被压在身下。/p
迪叙看着他的模样,久久移不开眼睛。/p
他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就连睡觉,眉目唇鼻都如此诱人。/p
她摸了下他额头,好像有点烫。/p
他可能有点发烧,现在就不能用温毛巾敷脸了。/p
迪叙将他头上的创可贴揭掉,用毛巾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渍,从书房的医药箱里拿出新的创可贴,贴上。/p
将他胡乱缠做一气的绷带解开,挨着皮肤的绷带,凝固在了皮肤上,她轻轻一扯,叙也樊猛的收回手,迪叙赶紧蹲在地上。/p
过了会儿发现他只是翻了身,接着睡,她拿来温热的毛巾敷在揭不开绷带的地方,热敷了会儿,绷带被轻轻揭开。/p
他的手上糜烂一块。/p
原来是发炎了,难怪身上会发热。/p
迪叙盯着伤口,把原来的水换掉,洗干净毛巾,一点一点把周围发炎的地方粘掉,又撒上新的药粉。/p
迪叙找来把吴妈用的扇子,轻轻扇着手上的伤口。/p
“水。”/p
迪叙头皮一紧,发现是叙也樊在呓语。/p
她跑出去给他倒水,把勺子放在嘴前,用小嘴轻轻吹,水温微凉之后喂他。/p
喝了几口,他不再说话。/p
迪叙长长舒了口气,拿出新的绷带,帮他缠好,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为了防止它开,最后打了个死结。/p
她转身去倒脏水,他一把抓住她,粗狂地喘气。/p
她发现他的脸红彤彤的,他摸了下他的手,烫的很。/p
她放下盆子,从药箱里面找到退烧药,又记得百度里说,喝了酒不能喝退烧药。/p
没办法,迪叙咬着牙给他解开衬衣,闭着眼睛褪下裤子。她才发现他的腹部和脚踝都缠着绷带。/p
她拿了条被子盖在他身上。找了两个热水瓶,放在他的脚底下,把酒精倒在干燥的毛巾上,擦拭他的脖颈,胳膊,咯吱窝,大腿,小腿。/p
把腹部和脚踝的伤口处理了下,所幸的是,它们没有发炎。/p
做完这一切,迪叙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她疲惫地依靠在床头上,叙也樊突然抱住她,迪叙想挣脱,却丝毫用不上力气,叙也樊的头靠在她怀里。/p
她轻轻推他。/p
叙也樊在她怀里紧靠着,“不要,不要走。”/p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依赖人的样子。/p
有些不忍心推开他,便顺势将体温计放在他咯吱窝里,这次是38度多,比上次降低一度。/p
她抱着他,用被子将他全身都盖严。/p
叙也樊紧紧贴着她。/p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自己小时候。/p
他生病了,母亲忙前忙后照顾他。/p
每次生病最温暖的时刻,是在母亲怀抱里的时刻。/p
母亲会紧紧抱着他,给他唱童谣。/p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p
歌声停止,他看到母亲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带着氧气罩,一动不动。/p
律师站在病床旁边,交给他一张声明书,书上放着一个日记本。/p
他翻开日记,看到最后一页——/p
5月23号,天气晴,星期三/p
小樊,你在美国主持公司上市的事情,我不敢打扰到你,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妈妈对你的爱,希望你能明白,我今天去找小迪谈谈,如果她真的爱你,妈妈可以成全你们。/p
他紧紧攥着日记本,额头上青筋暴露,眼睛里仿佛能射出刀子,盯着“小迪”两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