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云霓就那样站在原地不曾动过,长公主和年婆婆也没有出声赶她和青儿走,几人在这屋内沉寂了很久很久/p
云霓觉得,若不是莺眉姑姑端着汤『药』进了来,她们或许便这样地老天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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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曦不肯服『药』。/p
确切的来说,她似乎听不见她们说的话。/p
所以不论长公主和年婆婆如何相劝,她依旧缩在年婆婆的怀中不为所动,眼泪也似乎流干了,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地面,没有一点精神。/p
眼看着长曦右手缠着的白布渗出丝丝血迹,作为一个旁观者的云霓忍不住小声提醒了起来。/p
“婆婆,小姐的右手“/p
谁知这一句,引得姬华公主又叫莺眉唤人去请常太医来。/p
云霓是有些无奈的。/p
她自小习武独行惯了,有个磕磕碰碰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处理起这些小伤口来也算是游刃有余。/p
“这一来一回请请常太医得多费劲啊,要不我来罢!“/p
好歹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试了多少回了,也算娴熟。/p
“胡说什么!这是你该管得吗?“莺眉立刻给她递了个眼『色』,怕这丫头又『乱』说出什么话来。/p
见云霓支支吾吾间又欲张口,立刻使了青儿将她赶出去,这时,一日未言的长曦终于开口了。/p
她直直地从年婆婆怀中坐了起来,轻轻『揉』捏着年婆婆的双腿,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p
“我错了“/p
一开口便是承认错误。/p
“压得婆婆双腿都麻了罢?“长曦强扯出一丝笑意,看在年婆婆和姬华长公主眼里却更是心酸。/p
“我一个人待着便好,大家不必这般看着,也不用叨扰常太医去,这“长曦抬起右手,淡淡道:“算不得伤“/p
流一点血而已,哪比得过心中的痛。/p
年婆婆知晓长曦是个过于执拗的人,况且已经劝了半响也不见她说一句话,好不容易开口了,自然是真的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罢。/p
抬头无声地朝姬华公主询问,却听姬华公主道:“你动都动不得,总该留一人照看。“/p
转而指了云霓过来,又道:“你在这里看着,有何事速速告知。“/p
“是!“/p
云霓应着。/p
此刻留在这里的人,除了她该是也没得人选了。/p
长曦一看便是不愿人见到她这副样子,而这李府中的人哪个不是与她熟络的很呢。/p
在这种时刻,云霓一个陌生人最为合适。/p
“都下去罢。“姬华公主说着,掩了半张脸转身立刻走了出去。/p
她如何没有感觉,长曦对她与之前不同了呢?/p
从她醒来之后泣不成声地执意寻李老太爷开始,至始至终未问过自己一个字/p
姬华公主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亦是一个母亲。/p
有关于李老太爷被李旭谦和李长暄送往冀川安葬的事,原该是由她告诉她/p
可长曦只是紧紧抓着年婆婆的手臂,从年婆婆口中得知这一切,像个失了心智的孩童一般哭闹地喃喃自语着,却显然相信了年婆婆所言。/p
毕竟,她当日已眼见为实。/p
常太医的出现叫她顿时安静下来,只因那一句。/p
“你爷爷生前最多同我说的一句话便是,阿曦身子可无恙?’。”/p
她就是听了这句话愣了好久,而后紧紧抿着双唇再不言一字,任由常太医为她诊脉包扎。/p
直到方才才再次开口。/p
姬华公主想问,却不能在此时去问。/p
很多我们疑『惑』又想知晓的答案,往往不是好奇心在作祟。/p
“公主?“莺眉连着唤了几声,这才引的姬华公主看了她一眼,她思量片刻,还是开口道:“前院有人来禀,说祁城祁殷求见“/p
原神情恍惚的姬华公主立刻回了神,整个身子僵在原地,像是回想起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眼神极为痛苦。/p
好大一会儿,她才狠狠叹了口气,看向已无雨的天际,闭目浅笑:“当年这孩子才四岁“/p
“公主即不愿见,不如由我“/p
“见!“姬华公主正『色』道:“来者是客,为何不见?“/p
于是,便有了正厅中姬华公主与祁殷这番单独的对话。/p
“公子今日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p
“倒是无事。“祁殷规矩地双手放在身前,尽管姬华公主请了他入座,他依旧还是站着不动,紧接着道:“我与李小姐同路回京,不想那日出了这等事,身为西市之人不好与府上过多牵扯,便一直未来探望,今日听闻李小姐醒了,想着来见上一见,不过“/p
祁殷往西厢处看了一眼,又道:“晚辈知晓,今日该是也见不得的,但还是要来走上这一遭。“/p
“祁公子有心了,待长曦大好,你亦可再来看她。“姬华长公主说道,言下之意既是,今日确实见不到长曦了。/p
“噢,这倒不好再来了,晚辈也是趁着李大人不在府上才欲试上一试的。“祁殷饶有深意地抬头看了姬华公主一眼,缓缓道:“毕竟官商不连是南宣无律的暗法,十七年前,已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晚辈还是知难而退的。“/p
说着,又用余光观察着姬华公主的反应。/p
即便生于皇室,也总有不为人知的痛楚。/p
祁殷说到了姬华公主心上的疮口,自然叫她此刻一阵心凉。/p
话点到为止,他今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