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大地上,一行近千人的队伍在前方奔行,为首的,乃是一位手持战枪的黑衣女子,在其身旁,则是一青衣男子。/p
女子的气息极强,那一身锋锐的冰冷,正如她手中的枪一样,毫无感情。/p
而那男子则比她稍弱,但也有着褪凡境中期的修为,但从两人的脸色来看,显然是受了些伤。/p
“沈师姐,现在该怎么办?”/p
青衣男子隐晦地咳嗽一声,脸色凝重道,“神宗之人这般吊着我们,显然是打定主意消耗我们的体力,打算将我们这支队伍尽数吞下。”/p
沈隐的状态明显也算不得好,苍白的俏脸沉如死水,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的路,只是那美眸之中流转的一丝恨意却呼之欲出。/p
就在几日之前,她带着这支队伍端了一处灵兽领地,尚在修整之际,却遇上了神宗的一位圣子所带领的一支队伍。/p
以沈隐的性格,自然是不会与之相谈,直接带着众弟子与神宗之人相斗。/p
虽然在与灵兽的战斗中有了一些消耗,但凭借着四象战法,以及沈隐的彪悍战力,也算占尽上风。/p
可谁曾想,就在神宗节节溃败之时,又有另一支神宗队伍杀近,而这支队伍的带领者不是别人,正是神宗的年轻一辈至强者,苍擎。/p
而这支队伍的加入,让得整个战局瞬间颠倒,不仅仅普通弟子的战斗迅速进入弱势,就连沈隐,也在百招之内几欲落败。/p
若不是沈岁早有先见之明,让处事最为沉稳的风应年跟在沈隐身边,在那最后一刻以沈岁之名相挟,只怕这支队伍在早已对神宗恨之入骨的沈隐手中尽数葬送。/p
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暂缓了他们的困境。/p
以苍擎为首的神宗队伍,之所以没有立刻发起进攻,也是忌惮于天宫弟子的临死反扑,即便他们人数众多,又有苍擎压阵,想要吃下天宫,也要损失三成以上的兵力,这种得不偿失的愚蠢行为,以苍擎的智慧,自然不会去做。/p
但随着追击的深入,本就气息萎靡的天宫弟子,士气也是跟着一跌再跌,只怕要不了多久,神宗就会出手。/p
“此次之后,不论结果如何,你,退出我的队伍!”/p
这是逃出重围之后,沈隐对风应年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p
风应年心中虽然苦笑,但也只能接受。/p
三军出阵,以主帅之令为首,况且他本就是沈岁强行塞进这支队伍的,而今他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退不退出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p
“只是且不说我退不退出,眼下之局,也不是说解就能解的啊……”/p
沈隐身边,风应年心中苦涩,“早知道这差事这般艰难,我说什么也不会受沈师兄蛊惑,跟在沈隐师姐身边了……”/p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风应年的行动,却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不情愿,若不是他在沈隐与苍擎交战之时,临时抗住了另一位圣子的杀机,只怕即便逃出来了,这支队伍也要折损一半。/p
从北音到风应年,甚至于那看起来最为憨傻的柳非烟,在必要时,都愿意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而他们眼中,这种利益往往都是同门的生命。/p
这,便是天宫百万年来,已经近乎腐朽的洗脑教育,也是百万年前,祖龙为他们留下的精神财富。/p
突然,奔行中的沈隐顿住脚步,目光凝视前方的上空,一身战意迸发出来,压得一旁的风应年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p
慌忙压制住体内险些爆发的伤势,风应年不解地看着沈隐,“沈师姐,怎么了?”/p
沈隐答非所问道,“你们继续前行,不要回头!”/p
风应年一愣,随即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惊道,“苍擎……”/p
他话音还未落下,队伍的前方,便是出现了一道人高的漆黑裂缝,一道身穿绘制着金纹道袍的青年,如闲庭散步般走了出来。/p
走出裂缝,青年便停下了脚步,如同看看待蝼蚁般的目光投向了下方的天宫弟子。/p
他嘴唇微动,似是在笑,却因为不懂得该作何表情,又僵在了那里,微微摇了摇头,再度踏前一步。/p
“轰!”/p
只是一步,那瀚海般的可怕气势就如惊涛骇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卷向下方。/p
“哼!”/p
恐怖的灵压狠狠地打在了这群本就有些不堪重负的天宫弟子身上,让得他们喉咙皆是一甜,闷哼一声,才将震荡的灵气压制下来。/p
只是那受伤本就最重的风应年,却如何也无法忍住伤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p
“废物!”/p
沈隐瞥了眼前者,冷冷地骂道,但其身形,已然是挡在了风应年的前方,将施加在他身上的那股压力,强行引渡到自己身上。/p
“多谢师姐……”/p
望着那言行不一的冰冷女子,风应年苦笑一声,谢道。/p
“带着他们,离开这里!”/p
沈隐并未回头,说话之间,气势再度爆发,隐隐有着与苍擎制衡之势。/p
这并不是说,她的战力与苍擎不相上下,她与沈岁修炼的功法一样,皆以势为主,这种功法在一定的战力范围内,可以越战越强,但这种势一旦被破,那么她的战斗力,也将直线下降。/p
苍擎神色微动,手指向前一点,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得沈隐险些支撑不住。/p
她战枪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