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鑫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可那身体看上去依然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所以,金鑫没说话似乎也在萧仕明的预料之中。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谈何容易?却只能耐下性子来,继续说道:“关于你在卫生间烧掉的那张纸,我想,恐怕不是什么与‘感情有关’的东西吧?否则,华逢春为什么要把它放在钱包里……”萧仕明双手一拍大腿“其实要查也不难,把华逢春这半年来与你有关的经济往来仔仔细细查上那么一查,不就清楚了——特别是这套房子。”说着,萧仕明站起身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走到窗前向外看去。窗外的城市高楼林立,一派繁华。/p

一番话让金鑫像昏迷后被掐了人中一样,不得不清醒过来。他也跟着萧仕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却并没有迈动脚步,想了想,又坐了回去,求救一样看着老林,问:“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p

老林依然笑眯眯的,说:“你知道的所有有关华逢春的情况…唔…比如你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她是怎么认识何念,怎么认识殷蒙的,又是什么时候加入城市动物网球俱乐部的?这期间发生过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p

“这……”金鑫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为难地搔着头。/p

“你第一次见到华逢春是什么时候的事?”萧仕明一开口,尽管声音很平和,金鑫还是冷不防一激灵——妈的,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怕他?/p

萧仕明仿佛看穿了金鑫的肚皮官司,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如果你不藏着掖着,不至于有这么疑神疑鬼的反应。”/p

见过很多人与你聊天是为了打发时间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啥好处——简而言之就是要钱。而金鑫第一次意识到,与萧仕明这种人聊天,却是一件要命的事……他咽了口口水,说:“让我想想……”说着,又咽了口口水,在脑子里默默算着,2014,不,2013……手指头下意识地一个个动了动,终于强迫自己有了点头绪,开口说道:“那应该是六年前,也是在十月份……”/p

那个时候的华逢春没有现在这么强健自信,虽已年近三十,却还带着点女孩子的娇羞,这恐怕是最吸引金鑫注意的地方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对吧?时至今日,金鑫都还一直自欺欺人的想着——华逢春只是去加拿大了,她只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向他追讨三十万了…唉…自己永远都是欠着她的……每每想起这个,金鑫心里就会涌起一股病态的、挡也挡不住的满足感。继而,又会泛起一阵羞愧。两种心情在心里交错着翻江倒海,让自己烦躁得恨不得去死……/p

比如现在。/p

“你是说十月?”老林笑呵呵地提醒他道:“也像今年一样热吗?现在都快十一月了,这秋天好像请假了一样。如果不下雨,我看这气温就不好往下降啊。”/p

“算了,”萧仕明忽然发话道:“既然小金不愿配合,咱们也别勉强了。”说着,他从窗前回过身来,说:“我们想看看华逢春的行李箱。”说这话的时候,用的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说完,萧仕明便走向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行李箱,将其中一只放平,打开。/p

老林也站起身来,却是先走到金鑫身旁,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小金,我们查出来,和你自己说出来,完全是两码事啊。”说罢,拍了拍金鑫的胳膊。也不等金鑫有什么反应,他便走到萧仕明身边,把另一只箱子打开。/p

萧仕明翻看的那只箱子里好像就是些四季内外的衣服,还装得不是很紧实。当然,还应该考虑到华逢春的母亲和哥哥已经把一些可用的东西带走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些漫无目的,在一个年轻女性的衣服堆里翻找,感觉是有些别扭。既然已经这么别扭了,当然也不能错过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别扭归别扭,所有的内袋、夹层都翻过之后,一无所获。/p

不免失望的萧仕明偏头看见老林从另一只箱子的底部拎起一只仿布储衣袋,撩开看了看里面的衣服,一脸疑惑的又重新把它放回到箱子里去。萧仕明一挡眼,他想起何念在林沙派出所说过的——莎拉波娃的美网同款镶碎钻网球裙。大概自己这只箱子装的就是日常用品,老林那只箱子是华逢春的珍爱之物吧?本着谨慎的原则,萧仕明又沿着箱边摸了一遍,最后决定放弃。/p

萧仕明正把头从箱子里抬起来,老林用手拐了拐他,说:“少了几张。”萧仕明闻言朝老林看去,只见老林正抬着本相册指给他看。里面都是华逢春的私照,像是从婴儿到成人按时间顺序安插成册的。相册不大,页数也不多,大概就放得下二十张左右以前那种五六寸大小的照片,一页一张。/p

萧仕明接过相册来翻了翻,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是华逢春一个人的照片,分别缺了两张。便抬头对老林说:“会不会被她妈妈拿回去留做纪念了?”/p

“有可能。”老林点着头。这时,他注意到从缺了照片的那一页可以看到另一张照片的背面,上面分明写着一行小字。便抬手把相册从萧仕明手里拿过去,将照片抽了出来。是一张华逢春在海边的照片,背面写着——天下之大,何处容身?2010.6/p

萧仕明也把头凑过来看了看,对老林道:“把相册带回去。”/p

“嗯。”老林一边应着,一边又去箱子里翻找放着相册的内层里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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