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干爷爷端着早饭进来的时候,卢奕正盘腿坐在干草堆上,他已经冲开了五座洪炉,分别位于肌肉、血液之中。/p
卢奕睁开眼睛,见干爷爷的脸几乎贴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p
干爷爷的眼神古怪,专注地盯着卢奕,好一会儿不说话。/p
卢奕干笑:“干爷爷?”/p
干爷爷眯缝眼睛:“失踪了一天,你居然参悟出如何开燃洪炉?”/p
卢奕挠挠头:“我……”/p
陶云堇怕他说不了谎,连忙抢答:“我碰到了花姨,她是个厉害的修士,我从她身上学的。”/p
阿奕垂下头,不敢去看干爷爷。/p
干爷爷眨了眨眼睛:“吃饭吧。”/p
陶云堇一看矮桌上的饭碗,里面是二条风干肉条,松一口气,不是新鲜生肉就好。连忙陪着笑脸套近乎:“干爷爷你也吃。”/p
阿奕连忙去捂她的嘴。/p
干爷爷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卢奕:“我吃素。你忘了?”/p
卢奕干笑:“就是客气客气。把这茬儿给忘了。”/p
说罢低头大嚼肉干。/p
阿奕对陶云堇说:“以后小心说话。”/p
陶云堇连连点头。/p
干爷爷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卢奕,盯得他后脊背直发凉。/p
好半晌干爷爷才开口:“说说,这一天里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从掉下山崖,直到看见我,这中间你看见的听见的所有东西,不管大小,统统都告诉我。不许有任何隐瞒!”/p
卢奕只得硬着头皮把遇到豺群、鳄鱼、蟒蛇、豹崽、花豹、三儿、羚牛等这些事都说了,只是把陶云堇完全略去。/p
干爷爷不时插话问几句,尤其是参悟洪炉的过程,低头沉默了很久。/p
他的眼神中满是狐疑:“你说你就看了一遍花姨体内灵气运行,就参悟出自身的洪炉?”/p
卢奕心头怦怦直跳,竭力压制住慌乱:“是。”/p
干爷爷还要再说,洞外传来一声笑语:“秃公,你不要把我们阿奕看得太扁,再过几天他就十八了,这个年纪再不开悟,他可能连法士都成不了。你怎么不替他高兴?还没完没了地审他,像审犯人似的!我们阿奕在外头担惊受怕一整天,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别折磨他了。”/p
干爷爷不高兴:“药姑你老是打断我说话,我在讲正事。”/p
来者正是药姑,她端着一碗药汤递到卢奕面前:“来,把这碗大补的汤水喝了,里面加了兽血,刚好你开燃洪炉,可以增强灵气。”/p
干爷爷这才作罢,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吃完了出来,我看看你的武技有没有荒废。”/p
卢奕把剩下的肉条塞进嘴里,咕咚咕咚喝下药汤,抹一抹嘴巴来到洞外。/p
干爷爷负手站在洞前空地上,风吹起白发,在肩头飘飞。/p
卢奕吸一口气,体内的五座洪炉熊熊燃烧。“干爷爷,我力气大了很多。”/p
干爷爷嘴角一撇。“用全力。”/p
卢奕挥拳对准干爷爷的胸膛砸去,干爷爷不躲不闪,拿手掌接住,沙沙沙——双腿在地上擦出两道沟,身子往后退了半丈。“还行。”/p
随后身子一晃,卸去卢奕的力道,接连闪避,让卢奕每一拳都打了个空。/p
卢奕呼呼喘着粗气,可惜打不中。/p
干爷爷厉声道:“力气大有什么用?不够快!”/p
卢奕咬牙,脚下连踢,刷刷刷!只命中一块石头,碎成无数碎片,却连干爷爷的衣角都没沾到。/p
干爷爷喝道:“不是跟着豹子学吗?速度一点也没有提上去!”/p
卢奕微微脸红,记起花豹用尾巴抽在自己背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憋了一股劲,奋力挥动双拳。/p
干爷爷几乎看不清卢奕双臂的影子,只觉得眼前满是花花的手臂,似有十几双拳头朝自己挥来。/p
干爷爷脚下连点,似蜻蜓点水不着痕迹,在拳影之间身形翻飞,一招擒拿将卢奕的手腕刁住推送出去。/p
噗!卢奕被自己的大力惯性驱使,摔了一个狗啃泥。/p
陶云堇呸呸吐出口中尘土,哭丧着脸:“这哪儿是‘看看’?这分明是体罚!他是不是看出来你撒谎,故意教训你?”/p
阿奕连忙解释:“不是,干爷爷向来这么严厉的,以后你就习惯了。”/p
陶云堇闻言不禁大皱眉头。/p
啪!身后传来嘹亮的鞭声。/p
陶云堇扭头,差点没坐倒在地。只见干爷爷手里握一根长鞭,那鞭子上凝固的血迹呈现暗红色斑块,也不知道是对手的血,还是卢奕的血。/p
干爷爷面无表情道:“我虽然吃素,我手里这条鞭,它可不吃素!”/p
将脚边一柄铁剑一勾一踢,朝卢奕直飞而去。/p
卢奕一招手接在掌中,顺势挽个剑花,掖在背后。/p
陶云堇趁这个空档,指着干爷爷的鞭子问道:“他来真的?”/p
阿奕认真点头:“嗯。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数也数不清了。”/p
陶云堇瞪眼:“这你都能忍?”/p
阿奕叹口气:“要不然,凭我的资质哪里能学会这些武技,早就被森林里的虎狼吃了。”/p
陶云堇一时无法反驳,却忍不下心中一口气,发狠道:“有我在,从今以后不再叫你挨鞭子!”/p
没过一会儿,洞前空地上传来阵阵惨叫声。“啊——干爷爷轻点!”/p
“不够准!不够狠!还是不够!”/p
当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