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神魂侧面的景象结束,卢奕、阚卫苹和雕枭等人又拾取了第三个神魂侧面,这一次又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从玉髓之中孕生的精气幻化人形之后日夜苦修,终于得偿所愿修成第一座主洪炉,开燃神阙,自此正式迈入法士之列。/p
申玺兴奋莫名,但还是不愿离开玉髓和申世珩,仍旧默默地躲藏在霁月洞中,只在深夜独自外出吸取日月精华以助修炼。/p
这一日他来到云岭深处一个不知名的山谷,见这个山谷内雾气轻薄,缥缈如仙境,不禁心生喜爱,便找了一块大青石盘坐,不多时便闭目入定。/p
不远处发出一阵异常的悉悉索索声,似乎有许多人或者野兽出没。/p
申玺侧耳倾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璮。/p
他在月光下的身影晦明晦暗,举剑指住对面一人,那人正是寿连丰,身后还有四个族内的年轻人。/p
寿连丰很是吃惊:“你怎么在这儿?此地是我寿家祖先之坟,外人一概不知,谁告诉你的?”/p
璮淡然一笑:“你知道有人要找你寻仇,平日里躲藏在各个妖王的羽翼之下寻求庇护,今日只带了这几个人么?那可就危险了。既然死期已至,还管那么多做什么?”/p
寿连丰身后的年轻人一拥而上,他们正是曾经与璮在试剑石上切磋的师兄弟。/p
璮冷哼一声,剑光一出,一改往日敦实温和,分寸拿捏得当的作风,变得无比狠辣,只见林间寒芒刺目,剑风发出的厉啸直刺双耳,一剑一个,四招之内将四个年轻人尽数斩首。/p
望着身首异处的族内子弟,寿连丰浑身汗出如浆,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介凡族,什么法力都没有。/p
扑通一声,寿连丰跪伏在地上,用膝盖行走到璮身前,握住他的脚踝苦苦哀求:“你要我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我统统答应,只求你饶我一命!当初你母亲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不把她们送给妖王,妖王就会吃掉所有人。”/p
璮厉声打断他:“吃掉所有人,也好过我母亲一个人承受痛苦,而让你们这些狗贼逍遥快活!”/p
他伸手捏住寿连丰的肩膀,猛一用力,只听一声惨叫,寿连丰的肩胛骨反向弯折,手臂向后伸出无法缩回。/p
再一用力,另一边肩胛骨同样反向弯折。/p
然后捏住他的膝盖,咔嚓,咔嚓二声,膝盖骨瞬间粉碎成渣。/p
璮淡然道:“拿开你的双手双脚,别脏了我的衣服。”/p
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爹!”/p
寿琪疾冲而来,见到这副情形吓得脚下一软,差点没坐倒在地,随即扑到寿连丰身上,朝璮厉声暴喝:“原来你利用我!从我嘴里知道爹的行踪,居然埋伏在此处!”/p
随即又看到地上四具断首的尸身,不禁心如刀绞,凄厉惨叫:“你杀我族中兄长,重伤我爹,我要与你拼命!”/p
她暴起抖剑便刺,可是璮几下格开她的剑,一剑削断她的长发,冷冰冰道:“快滚,我便不与你追究。”/p
寿琪哪里肯听,再次举剑,但这一次璮没有留情,一掌拍在她心口,震裂了她的心宫洪炉。/p
璮没有理会奄奄一息的寿琪,走到寿连丰身边,一脚踏在他肋骨上,随后法力灌注,只听咔嚓之声连响,寿连丰身上所有骨骼尽数折断,全身如同一只软软的皮囊倒垂在地,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气绝。/p
寿琪歪倒在地眼见父亲惨死,极度悲愤之下心宫洪炉彻底碎裂,爆闪的灵力灵能犹如潮水把她一股脑儿吞没,很快也没了气息。/p
申玺把山谷间的这一幕看在眼里,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让人察觉。他的修为太弱,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只得快速起身去找申世珩,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p
申世珩不在霁月洞,幽正在整理他的书稿,翻到其中一页,似乎是一首自创的曲子,名字叫做“秋涛十八弄”。/p
她觉得很好听,便信手在洞中一角的古琴上撩拨。/p
申玺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二人打个照面,都是心中一惊。/p
“你是谁?”幽警觉道。/p
申玺没有回答,只是急道:“寿琪、寿连丰都被璮杀了,快去救人!”/p
幽大吃一惊,连忙拉住申玺细细询问,终于知道了事情大概,沉吟一番道:“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老师,他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p
申玺不满:“可是寿琪和寿连丰,还有寿家四个弟子,他们都白死了吗?”/p
幽有些为难:“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外人很难评判,今日若不是你偶然间遇见,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要把我们牵扯到这里面去呢?”/p
申玺不听,返身离开,最终还是把这事告诉了申世珩。/p
申世珩大为震惊愤怒,随即召集众多门人弟子严厉斥责璮,而且施了很重的刑罚,差点没要了他的命。/p
璮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对申世珩避而不见,直到收到梼杌的邀约,约他见面。/p
二人见了一面,商谈许久,此后璮表面上依旧对申世珩保持尊敬,与梼杌保持距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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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神魂侧面的景象结束之后不久,便发生了霁月洞之变。/p
申世珩被幽失手杀死,申玺回来以后到处找不到他的尸身,只找到那枚掉落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