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p
一方面是余弦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完全没个客人的样子。/p
一方面是自家闺女不好好吃饭,坐在对面死死的瞪着余弦,像是要用眼神杀死他一样。/p
陈传很想问问闺女,赵咸鱼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但当着余弦的面,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p
一顿饭吃得陈传浑身不得劲,连珍藏的老酒喝进嘴里,也像白开水一样的没劲。/p
突然余弦放下碗筷:“我吃饱了,谢谢。”/p
陈灵芝冷哼了一声,吓得陈传后脊一凉,小声问道:“闺女,你心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事呀?”/p
陈灵芝白了她老子一眼,突然对余弦道:“下午陪我去个地方。”/p
余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下午要去见一个人,没空。”/p
陈灵芝气道:“赵咸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p
“不是……”/p
“我……”陈灵芝气结:“老娘真是信了你的邪了!”/p
“闺女……”一旁陈传小声提醒:“端庄,女孩子要端庄……”/p
“我端庄你个腿!”/p
“确实不够端庄……”余弦道。/p
陈灵芝辛苦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无力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p
余弦道:“我什么都没想。”/p
“那你刚跑什么?”/p
“锻炼身体……”/p
“……”/p
余弦道:“我会保密的。”/p
陈灵芝捂着自己的脸,感觉贞操正在离自己远去,永远都不会回来了。/p
她想哭,生平第一次想哭。/p
余弦刚刚到底看见什么了?/p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见陈大小姐正在往一条黄瓜上,套某种硅胶制品而已,当时有人脸色桃红,面若桃花,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了。/p
陈大小姐很想解释一下,那样就是觉得好玩,根本不是余弦想的那个样子,可余弦想的是什么样子呢?/p
这种事情全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何况她越试图解释,她的老父亲就越忧心忡忡,总感觉闺女长大了,似乎到了要被拱的神圣时刻,内心如有草泥马奔涌而过。/p
你看那些草泥马,它们的数量好多啊,其势泱泱,大气滂沱,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p
下午的时候,陈灵芝开车离开玄武湖,像是做梦一样来到栖霞山下,停车场没什么车,很容易就找到了那辆蓝色的卡宴。/p
姜若雪已经在等她了。/p
“被你害死了……”陈灵芝一见面,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搞得姜若雪有些摸不着头脑。/p
“什么?”/p
“算了,没什么!”陈灵芝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想要把烦心事赶走。/p
姜若雪看上去虽然还是那样的冷艳无双,精神上却很憔悴。陈灵芝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不自觉叹息了一声。/p
难道能告诉她,那些硅胶制品其实是帮姜若雪买的,她原本打算怂恿她去勾引赵咸鱼来着。/p
难道能告诉她,自己出于好奇,拿了一个出来玩,结果别赵咸鱼撞见,从节操到贞操被毁得灰飞烟灭,她陈灵芝其实已经没脸见人了?/p
“我们上去吧……”姜若雪看着山上露出的栖霞寺一角,声音淡淡的道。/p
陈灵芝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真不是来出家的吗?我看你这个样子,很不放心啊……”/p
“栖霞寺收女弟子吗?”姜若雪问道。/p
陈灵芝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不收……吧?”/p
“那应该不会出家……”/p
于是陈灵芝更加担心了。/p
两人并没有走可以开车的大路,而是沿着一条小径上山,十分的幽静。/p
天气在渐渐转凉,山道上也积了薄薄的一层落叶,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p
姜若雪走在那些落叶上,安静的聆听那些声音,沉静在自己的回忆里。/p
陈灵芝叹了口气:“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呢?”/p
姜若雪摇了摇头:“你不会懂的……”/p
陈灵芝想告诉她,自己中午的时候其实刚见过那个混蛋,还差点把他带来。她觉得姜若雪现在这种状态,求哪路仙佛都得不到解脱,最好最直接的解脱方式,就是去勾引赵咸鱼,把他睡了,再无情的抛弃。/p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p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p
哦不,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p
陈灵芝认为姜若雪如此放不下,说白了还是因为得不到,不甘心。因此睡掉赵咸鱼,就是眼下最好的解脱方式。/p
两人上得山上,从栖霞寺的正门进去,下午的时候香客非常少,即使以栖霞寺的香火,在这时候也有些冷清。/p
有个小商贩在门口兜售香烛,姜若雪便买了一柱,进门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小沙弥告知,外香不得入寺。/p
姜若雪皱了皱眉,小沙弥突然脸一红,道:“女施主要带的话也可以,不过上香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心诚。”/p
她向小沙弥点头,轻轻说了一声谢谢。/p
入寺刚好听见一声钟响,轻轻震颤着人心,姜若雪在门口的大香炉前焚香,对着大雄宝殿虔诚叩首,沉甸甸的心事让她怎么也开朗不起来。/p
经过大雄宝殿时,她的指尖在佛前一一触过,指尖的温度便在佛前短暂停留。/p
风起时,有哗啦啦经卷翻动的声音,她回头,看见一个老和尚坐在古老的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