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费居醒来时,看见余弦正躺在祖师爷的棺材板上,两眼望着天,一脸生无可怜的样子。/p
“你肯定不知道,你们祖师爷当年经历了什么……”余弦道。/p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为什么躺在我祖师爷的棺材板上……”/p
余弦眼中流着屈辱的泪:“刚差点就被轮死了……”/p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为什么躺在我祖师爷的棺材板上……”/p
余弦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幽怨道:“那么多鬼呢,真的好可怕……”/p
李费居重重的叹息一声:“赵小兄弟,你对我有救命大恩,照理我不该计较,可你下面压着的,是我祖师爷呀!”/p
余弦道:“我腿软,下不来……”/p
等李费居终于把他放下来时,才发现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不晓得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两腿打晃不说,衣服还碎成了长条状,如果不是陵寝中实在没有别的人,李费居真的很怀疑,他刚刚经历了最疯狂的凌辱。/p
不过衣服其实是鬼将的刀风所搅碎,此时此地此景,只是个巧合罢了。/p
但余弦说的没错,刚差点凉了。老道将无极道篆向他扔来时,无数鬼怪从里面扑了出来,争夺撕咬余弦的意识,假如他心智不够坚定,最后又将雷法领悟到新层次的话,很可能会躺在棺材板上,就此长眠不醒。/p
堂堂上清派传人,让鬼怪搞成这个样子,好羞耻。/p
放下余弦以后,李费居又重新落座,调匀呼吸,仰头看着穹顶之上的浮雕,打算抓紧时间参悟。/p
余弦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才发现已经早上八点,时间过去很久了,再看李费居,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胸骨处少了几根排骨,怪异的凹陷,而且伤疤十分狰狞。/p
“要怎样才能出去?打开这个么?”余弦挥着手里的无极道篆问道。/p
李费居现在其实很不想说话,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疯狂折磨着内心,假如不是他修为稳固,疗伤的时候就走火入魔了。/p
但心里有执念支撑着他,让他将伤痛压抑在了内心深处。/p
“是的!只要参透篆斩百鬼图,就能打开无极道篆,让外面的机关感应到,门自然就会开了。”/p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因为现在每浪费一秒,周攘那个人渣就能多活一秒。/p
周攘多活一秒,就是对他最深层次的煎熬。/p
哗啦!/p
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p
李费居下意识挪了挪屁股,仍然盯着头顶,对余弦道:“我资质驽钝,可能要让你多等一会儿。在此期间,我建议你入定修行,尽量减少体力消耗。”/p
余弦把薄薄一层铁纸皮对着天,看着上面猩红的画迹,问道:“你确定打开就行了?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反应?是谁告诉你的?”/p
“我师父告诉我的!”李费居道,说话时,已经有些难掩的不耐烦,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烦。/p
“你看看我哪里操作的不对,怎么没有开门的迹象?”/p
“什么?”/p
李费居蓦然的回头,然后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余弦,这个烦人精,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p
无极道篆?/p
不对!无极道篆是一个黑色的铁卷,看起来像一根棒槌,这薄薄的一层是什么鬼东西?/p
哦……/p
这是打开的无极道篆!/p
李费居的内心猛然一个颤抖,整个人都从地上弹了起来,伸手过去就要抓无极道篆。/p
结果余弦轻轻一个转身,就避开了他的手抓,然后他微笑的看着他,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说话。/p
李费居也看着他,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连向后退出好几步才站定。/p
站定之后,他只是长舒一口气,就立刻对余弦深深一揖到底:“您又救了我一次……”/p
李费居的神情淡定了很多,现在再看余弦,只觉得面前的年轻人丰神俊朗,哪还有半点烦人的样子?/p
他刚刚从定境中醒来,虽然没有当场走火入魔,但其实已经离心性崩坏不远,余弦是故意一直在烦他,好让他无法沉浸到自己的悲伤中去。/p
最后,余弦借着打开无极道篆的机会,深深震撼了一把李费居,总算让他恢复一瞬间的清明。/p
他的修为本来就很高,只要有这一瞬间的清醒,立刻就能醒转过来护持心神。/p
“总算清醒过来了么?”余弦笑问。/p
李费居长长叹了口气,道:“年轻时观大江东流,也曾感叹逝者如斯夫,而未尝往已。等到今日心境,再回过头去看过往,才真正明白了先贤的兴叹。”/p
“师妹去了,孩子还在……”/p
“李费居,醒了……”/p
余弦点点头:“醒了便好,我们走吧?”/p
“去哪儿?”/p
“当然是帮你报仇!”余弦奇怪的问道:“醒了就不用报仇么?不冲突吧?”/p
李费居洒然一笑,从余弦手中接过无极道篆,雄浑元气注入其中:“是不冲突的!”/p
豹头山阳面,无极宗的宗门道场,无极观。/p
作为邺城小有名气的景点之一,无极观的人气和香火都十分旺盛,白日里上香祈福的男女络绎不绝,他们的供奉更是为观里带来了不菲的收入。/p
只是近些年来,随着周攘率门众进军房地产行业,手上赚的钱多了,道观的收入也渐渐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