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顶端是一片密林,看高度,估计在马鞍峰山腰。李飞墨露出头后,先用神识探测了一遍,发现那人竟躲在远处一棵大树后窥视自己。/p
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大大咧咧的踩上崖顶,拍了拍手道:“这位同修,躲在树后意欲何为啊?”/p
那人明显身体一紧,但再没动作,似乎不相信李飞墨能发现自己。/p
他躲的这棵树与山崖的距离,是他精心挑选的,既能视线无阻,让他能观察山崖,又能让爬上来的人发现不了自己,除非是筑基修士,但筑基修士想追自己,早就飞上来了。所以,他推测跟踪自己的人肯定与自己差不多修为,说那句话是诈他,这里树那么多,真能猜出自己在哪棵树后就服了。/p
李飞墨见他不信,又说道:“你就在我右前方那棵最粗的树后,树旁边有颗白石头,对,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块,不用挠头,出来吧!”/p
见他把自己的动作都描述出来了,那人这才服气了,从大树后磨磨蹭蹭走了出来。/p
“这位同修,何故追我?”/p
出来的人长发凌乱,在头顶扎了块镶玉石头巾系着,偏瘦弱,方形脸,嘴巴紧紧抿着,显得很紧张,似乎先前给杨继宗与王兴隆劝架的人里就有他。/p
“我追你干什么?”/p
见他怕自己,李飞墨更放松了,大摇大摆的迎着他走去。/p
“我觉得你挑的这条上山路很好,狼妖没法走,应该安全,所以就跟上来了,并没追你的意思!”/p
“同修也知道仙山里进来了狼妖?”那人很惊奇。/p
“知道!我还亲眼见它大开杀戒,把你们队伍里的好几个人都杀了,包括杨继宗!”/p
他这么一说,那人更奇怪了,上下打量着李飞墨道:“同修贵姓?您当时也在现场吗?可是筑基修士?”/p
李飞墨在他身前几步停下,呵呵一笑道:“我姓李,修为乃是练气顶层,当时就在现场,你忙着劝架,估计没看到我!”/p
那人见他颇为和气,又听不是筑基修士,而与自己同是练气期,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称呼也换了,拱手道:“原来是李道友,不才这厢有礼了!”/p
李飞墨看他服饰不像杨继宗的人,于是问:“道友呢?贵姓啊?师从何门何派,如何进的仙山?”/p
那人眉毛顿时一耷拉,苦笑道:“在下姓何,名秀材,不曾加入哪个门派,现今在桂花城高等书道院就学,进仙山是花灵石找的关系,让李道友见笑了!”/p
“何秀才?”/p
李飞墨上下打量着他,心想名如其人,还真像个酸秀才。/p
“有什么好见笑的?我能进来还是捡别人的吊坠,不如你呢!”他自嘲道。/p
何秀材一听李飞墨也不是凭实力进来的,看他的眼神顿时亲切了不少,愁眉苦脸对李飞墨道:“李道友,我们这一小队十个人,眨眼间被那狼妖杀了大半,如今可能就剩我自己活着了,剩下的一个月该怎么过呀?”/p
李飞墨劝慰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那啥,咳咳...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p
何秀材愣了愣,感叹道:“李道友讲话好有哲理,在下有点想明白了,事情既已发生,害怕也没有半点用处,必须勇敢面对,面对挑战,解决问题,然否?”/p
李飞墨点点头,“然也,然也!何道友,别人都是往远处跑,你怎么又冒险回来了?”/p
何秀材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吞吞吐吐道:“我……和王兴隆交情不错,我……我想回来帮他收尸,带出去安葬。”/p
“哦!”/p
李飞墨一听就明白了,敢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捡储物戒的,家里一定不太富裕。/p
“那走吧!死了十几个同修,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咱们两个帮他们收尸!”/p
何秀材一听李飞墨愿意与自己作伴,顿时来了精神,立刻侧立身体,伸手道:“李道友先请!”/p
李飞墨道:“我不知道路,还是你先请吧!”/p
心想:小样儿,很谨慎嘛,怕我背后插刀啊?/p
何秀材忙连连应允,道:“李道友神识强大,烦请多操劳了,不然到了眼前在才发现狼妖,咱们两个谁也跑不了!”/p
李飞墨说:“这个我自然知道,走吧!”/p
何秀材咧了咧嘴,眼睛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这才踏着枯枝落叶,向森林中走去。/p
两人一脚高一脚低,走了大约一刻钟后,一条悬崖挡住了去路。/p
李飞墨略一打量,立刻认出,对面就是狼妖追他时,自己滑下的那片草坡,而下方就是他先前跳下去的峡谷,他们俩现在站的山崖,从远处看就是马鞍峰那“马鞍”的边缘凸起部分。/p
“李道友,还要往左边走一段路,那里离对面比较近,咱们需要跳过去!”何秀材见他盯着峡谷发呆,善意提醒道。/p
李飞墨似乎没听清他的话,反而仰头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p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p
何秀材紧张的上前一步,忐忑的四下查看着问。/p
这里是马鞍峰的最高处,四处都是树林,李飞墨觉得老鹰应该不会在树上筑巢,想了想,走到山崖边,探头往下望去。/p
何秀材亦步亦趋,跟着走到山崖边往下看,“你在找什么?李道友。”/p
李飞墨视线突然停在了山崖左侧一处地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悄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