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忠眼见要挨揍,吓得“滋溜”跑了回去。/p
两座看台近在咫尺,这边一闹,对面三五成群坐着的神州宗门精英中,几个年轻气盛的男弟子不干了,齐刷刷的站起来,单指放在下巴处向前戳着喊:“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茹毛饮血,欺软怕硬,只会捡软柿子捏!有种冲我们来,道法拳脚全部奉陪!”/p
那边一叫号,不单几个猎兽头领,好再来茶楼看台上“呼啦”站起一片人,登时骂骂咧咧就要跳过去。/p
那边神州宗门中的男弟子也大半抄家伙站了起来,爆粗回骂,冲突一触即发。/p
杨继宗和好再来茶楼伙计早有准备,立刻带人上前阻隔,但隔得了人隔不了东西,茶楼这边不吃亏的人多,李飞墨带头,捡起几个凳子就砸了过去。/p
那边有人发出尖叫,有女弟子被砸破了头,所有神州男人顿时红了眼,什么茶碟、茶壶、桌椅板凳,捞到什么拿什么,也如下雨一般回砸了过来。/p
“乒乒乓乓”声中,两边保持理性的人也跟着遭了殃,有能耐的招出防御法宝抵御,没能力的只能抱头鼠窜。/p
李飞墨一把掀起桌子,替老婆小姨子遮挡狂风骤雨,又趁乱抄起前排人坐的几个板凳扔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杨继宗头上,把他的帽子打掉,露出了斑秃头。/p
在妖兽森林里,杨继宗的固执害了所有人,李飞墨心里一直窝着火呢。/p
水芸儿显得很兴奋,见姐夫找不到东西还击了,立刻摸过前排桌上的砚台递给他,一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p
太古仙岛人普遍护短,看台下的百姓被乱战吸引,稍一分辨就找到了自己应该支持的一方。/p
这年头三条腿的修士不好找,两条腿的满地跑,谁家没有个修士亲戚?他们也不管上面的神州人是不是修士,登时纷纷跳骂,脏话五花八门,多数直指妖兽的下体,手里能够到的各种零食、破鞋、骑马布,披头盖脸砸了过去。/p
杨继宗几人和好再来茶楼的伙计们被流弹砸的鼻青脸肿,眼看控制不了局势,撒手不拦了。/p
就在混战将要扩大之时,一声炸雷般的喝止滚滚而来,“都给我住手!”/p
声音隆隆,震得所有人一缩脖子,愣在当场。/p
声浪冲击,让千万只蜡烛摇曳欲灭,仙乐骤停,偌大的嘈杂诗会现场突然静了下来,直到小孩子们从吓呆的状态下回过神,哇哇大哭时,才又响起一片嗡嗡的交头接耳声。/p
“你们为何事起的争斗?修真之人像街头无赖般死缠烂打,成何体统?”隆隆的雄浑声音从仙堡顶上传来。/p
有明白人小声说,这人绝对是高阶金丹修士!/p
等了半天,见没人回话,那金丹修士指名杨继宗道:“杨家的小子,你怎么照顾客人的?他们为什么会和本地人起冲突?”/p
杨继宗似乎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扯掉扔头顶上的骑马布,把额头上的经血一抹,哭丧着脸大声回话:“金前辈,事情起自几句争执,完全是个误会啊!”/p
嗡嗡议论声顿时加大一倍,“金前辈?难道是太清宗老掌门,神笔真人金维扬?”/p
“哎呀,神笔真人可是咱们太古仙岛为数不多的金丹大成修士了,没想到他竟然也出山了!”/p
“魏道友有所不知,神州仙剑山的代表都来了,金维扬能不出关作陪吗?咱们太古仙岛哪个金丹修士没去仙剑山朝圣过?他再忙也要来啊!”/p
“哦,怪不得今天诗会如此隆重,还以为恰逢仙缘会的原因呢,原来是仙剑山来人了,贾同修可知来的代表是男是女啊?”/p
“听说是个年轻女子,可能是剑圣的孙女……”/p
广场中,看台上,充斥着类似的嗡嗡交流声,每个人都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好像都跟金维扬很熟似的。/p
“争执?什么争执能演变成这么大的误会?你说说。”金真人继续追问。/p
他想妥善平息这场冲突。看台上那百余名神州来的宗门精英,全部都是聪慧过人、灵根绝佳之辈,且大半数都已筑基,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各大宗门的领袖人物,不能让他们为了一件事记恨仇视整个太古仙岛。/p
杨继宗也是个奸猾之辈,没敢把事情往复杂里说,事情闹大了,他的责任最大,吞吞吐吐道:“呃……只不过是我们这边说自己的书道水平高,那边说他们的水平也不低,说着说着,不知谁就先扔凳子打人了!”/p
他和稀泥的说法惹的神州人不满了,一个身着王府蟒袍的年轻修士说话用上了灵力,声音也不低,“明明是他们先扔的凳子,砸伤了奉天宗掌门千金后我们才动手的,杨继宗,你不要替他们开脱!”/p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们少东家都被你们撒过来的热水烫伤了!”马上有茶楼看台上的人高声驳斥,罗冠东立刻挽起袖子,高高举起,四下里展示自己发红的手臂。/p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骂战很快又开始了,广场上人群也开始起哄。/p
“都给我住口!”/p
金真人厉声喝止,“今天是斗诗会,不是逗嘴会,你们不是都说自己书道水平高吗?很好!待会由贫道和仙剑山来的贵宾各出一题,你们应景作诗,到时诗作挂到长杆上,由所有人评判,哪一方的水平高,一目了然,如何?”/p
以他的地位,提出建议来,一般人都得给个面子同意,谁知场下却突兀的有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