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做的很好,只是因为没有时间了。”琮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同时想到了与科索的交谈,于是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今日的繁荣,全部都是假象。”/p
“没有时间?假象?”李镜天不懂,也不想问,就只是定定的看着琮,无言的向他索要答案。/p
“曾经的大战,将会再一次降临大地;曾经被消灭的邪恶,都将再一次出现。这将是一次不死不住的战争,将会是决定这个世界是否有必要存在的战争。现在,只是前奏。”琮闭上眼,静静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叹息。/p
李镜天还是听不懂,但这不影响他感受到那股压抑、那股风雨欲来的气息。/p
“哪里安全?”李镜天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背后太过恐怖。/p
“轮回。”琮静静地答道,说出一个让李镜天沉默的词语。/p
轮回,没错,轮回很安全,可又有谁愿意呆在轮回之中?/p
恐怕没有。/p
“到那个时候,世间只有杀戮与死亡。”琮说道,心里在颤抖,“很快,将会到来。”/p
“有多快?”李镜天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想要压下自己翻腾的内心。/p
琮却回答了。/p
“很快是指,现在已经开始了。”/p
是的,现在还看不见杀戮与死亡,似乎这个时代还很安详。/p
但是,灭亡刺客、秦汉之战、两晋分裂是怎样发生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在推动?/p
谁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p
有些杀戮,从来都是明面上进行,偏偏你看不出来。/p
“照顾好他们。”李镜天留下最后一句话,破解了对于琮的禁锢。/p
然后,琮第一眼看见了欣喜的萍儿,但他欣喜不起来。/p
果然,无知是福。/p
他抬头,看见远去的李镜天。/p
当与萍儿相拥的时候,他说:“萍儿,不要哭。”/p
她说:“我不会哭。”/p
可是第二天,她食言了。/p
她看着他,问道:“你知道的,对吗?”/p
他点点头。/p
唐皇刀剑斩百臣。/p
终究还是发生了,那么,他的庙号会是什么呢?/p
琮想,如果可以,他会给他上庙号为圣宗。/p
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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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萍儿旧泪未逝,新泪已生,紧紧的抱着琮,“真的……我父皇真的……是传闻中说的那样吗?”/p
琮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不,你的父皇是最伟大的皇帝,他为了未来牺牲了自己。”/p
“那……我们……”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p
尽管她没有说完,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只是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不可以,我们不能让他的努力付之一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的兄长李青汶。”/p
“为什么?不……不应该让他继承皇位吗?”虽然在他的怀里她已经安心不少,可说起话来依然有些哽咽。/p
“不行啊,虽然现在大多数百姓还是想要让青汶继承皇位,但在如今的局势中,如果是他继承了,那么绝对会有人挑起对唐国的大战。我们必须在唐国的纯粹与唐国的完整中间选一个。”他说道,却给出了两个没有好结果的选择。/p
生于皇室的她哪里不懂这些,于是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然后用疑问的语气却用肯定的语调说道:“所以,父皇是为了保全我们才做出的那样的举动?”/p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默默的想着。/p
如果不是李镜天做出的这番举动使得那些人必须把目光转向洛阳,并且需要快速的控制洛阳的局势,恐怕萍儿和青汶早已经暴露,连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来。/p
“萍儿,走吧。”他拍拍她的背,沉稳地说道。/p
“去哪里?”她看着他。/p
“去洛阳。”他说道,不给她辩驳的时间,走下楼去,离开客栈。/p
他知道,不必去找李青汶,因为李青汶就在这里。/p
他挥挥手,她摸摸他的额头,他笑了,但并没有解释。/p
城里可以看见头戴白巾的百姓与穿红戴绿之人怒目而视,分庭抗礼,一方坚持先皇应该叫做圣宗,一方坚持先皇不配拥有庙号。/p
她是愤怒的,可他早已料到了,李镜天也早已料到了,现在哪怕是把他叫做从来没有过、宗法上亦没有出现过的厉宗,未来还是要改回来的。/p
他们不再看了。/p
他是对此无所谓,所以不必看;她是对此耿耿,不忍看、不愿看、不敢看。/p
不多时就到了城外,然后见到了便装打扮的李青汶。/p
萍儿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兄长,所以竟是惊讶又悲伤到说不出话来,直到李青汶说出第一句话:“我老子不愧是我老子。”/p
他从来都叫自己的父亲老子,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他长于军中,多些粗犷,少些儒雅。/p
“走吧。”琮对李青汶说出了同样的话。/p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