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文从来相信,没有曾经的因,就没有今日的果,所以,他认为琮的从天而落也许是命运使然,也可能是苍天在提醒着些东西。/p

他思考,桓符子也在思考,却思考着不同的方向,就像司马景文思考着命运而桓符子思考着从天而落。/p

在防备森严的皇宫里可以实现毫不引人注意的从天而落,桓符子自问做不到,那么,很明显,他既然可以降落在东晋皇宫,也就可以降落在西晋皇宫。/p

于是,他走进大殿,半跪在地上,却忘了自己穿的是长袍,竟是把袍子也压在膝盖下面,可现在又是不好意思起来整理,便只是说道:“禀陛下,关于前些日子那从天而落之人,臣有些看法。”/p

桓符子在进入东晋的军队指挥系统后,竟是三十场大战未曾一败,他那“惜白起”的名号也是在西晋传了开来,司马景文对他更是敬重有加。/p

司马景文抬眼看见是桓符子,心中的不悦已是消散了大半,忽又听到是有关从天而落之人的,不满即刻烟消云散。/p

他起身,快步走下来,扶起桓符子,道:“桓将军不必如此,且说无妨。”/p

“陛下可知刺客殿堂?”桓符子不知司马景文是否肯用此计,且先行试探。/p

“我自然是知晓的。”司马景文即便是此前不知,在相城毁灭后也必是听闻了,“这两者间有何关联?”/p

他暗自小心,切不肯让自己处于风口浪尖。/p

桓符子退后两步,拱手道:“刺客殿堂毁灭之事,岂止是因为区区武者的不满?这背后之事,阴暗异常。且先不说这些,臣先要将臣之想法一吐为快。”/p

司马景文只好暂且压下心头好奇,转而关注桓符子说的每一个字。/p

只听桓符子说道:“刺客殿堂之刺客习于黑暗隐藏,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刺客要刺杀成功极是简单。可而今刺客殿堂毁灭,刺客殿堂之刺客又不肯为人奔命,也就造成刺客即便刺杀成功也很有可能会被抓住,这样,雇佣之人也就暴露。到今日,我们多了伪朝不曾拥有的东西。”/p

司马景文多年跟随父亲处理政务,在这种事情上自然是一点就透,便暗自沉思道:“他肯为我们所用吗?”/p

“这要看陛下的手段了。”说完,桓符子不再多语,毕竟他是了解言多必失。/p

司马景文点头,对桓符子道:“桓将军,你先退下吧。”/p

“臣告退。”桓符子拱手退出大殿。/p

殿外的谢幼度迎上来,笑着问道:“惜白起,又去进什么忠言了?”/p

“长史,你可要折煞我了!我可哪里称得上是惜白起。”桓符子连忙拱手称不敢,“倒是我听说幼度你曾经是推荐了苏子高吧?”/p

“不错,子高将军确实是我推荐给陛下的。”谢幼度说道,“当时是看陛下毕竟是没有左膀右臂,又是见了子高,一时爱才,就推荐了上来,哪曾想他倒是坐到将军的座位上了。”/p

“那也是幼度你推荐有功啊。”桓符子看着谢幼度,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萧文终,一个是韩淮阴。”/p

“那你岂不是周绛?”谢幼度笑道。/p

“且不说了,我还要去军里呢。”桓符子先行告辞,谢幼度自然假意送别一番,然后躬身进入大殿。/p

“长史,正好,你帮我看看桓符子的计划到底有无实施的可能。”随后,司马景文便是口诉桓符子的计划,终了,“如何?”/p

“若是成了,桓符子当得一字侯!”谢幼度赞叹道,“陛下,老臣是看不出这计划到底有何不妥,不妨让丞相过目。”/p

“朕也有此意。”司马景文道,同意谢幼度的说法。/p

谢安石是时在家中静坐,忽得皇帝召见,竟一时没有想到是哪个皇帝,道:“是宣帝召见?”忽然一拍自己的额头,笑骂道:“老糊涂,宣帝早已经驾崩了,现在可是新皇。”/p

宫使见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丞相,陛下等着呢。”/p

“何必等我这一把老骨头。”谢安石笑着摇摇头,晃晃悠悠站起来,让仆人给自己换好官服,然后由仆人扶着上了四抬小轿,小轿就慢悠悠晃向皇宫。/p

其实司马景文是没有限制谢安石小轿的,也就是说,谢安石完全是可以使用八抬大轿等等,甚至在宣帝等他作为官员的其他时期都可以随意的乘坐轿子,只是他早已经习惯了四抬小轿,也就再也没有换过。/p

皇帝对谢安石的敬重还体现在另一点,就是乘轿游皇宫,也就是,这皇宫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后宫,他也是大可去得,这本来是该饱受诟病的。但谢安石想来都很是本分,从来没有运用自己的权利谋求过什么,甚至在自己可以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后,他依旧是很习惯的在进入议事殿前检查自己是否有把什么危险的东西带在身上。/p

所以,在皇宫前,谢安石又是慢悠悠的下轿,慢悠悠的晃向议事殿。/p

宫使本来就没有接触过谢安石,也就不知道谢安石的习惯,所以也就不能忍受谢安石的慢慢悠悠,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使,是惹不得丞相的,也就只好寻个听来合适的理由先行一步进宫通报皇帝。/p

司马景文和谢幼度都很了解谢安石,所以也不会觉得在这里等着会有什么不妥,毕竟,当初谢安石可是让宣帝等候了整整三个时辰才进入议事殿。/p

这是催不得的。/p

宫使在看到皇帝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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