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就介绍过,我们进入酒店房间的时候,这间屋里算上冯庆博,一共有七个人。/p
当时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两个面无表情,一个垂头丧气。/p
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面无表情的二人之一。/p
就在扑克牌从六哥脸上滑落的时候,六哥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凶狠,他本能的去『摸』自己腰里的刀,但是手也『摸』到刀把了,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p
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看见了那个人在打电话。/p
就是这个微不起眼的动作,让六哥脸『色』一僵,随后瞬间就软了下来。/p
他闹了一张大红脸,先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放下后腰的衣服,给胖三陪了不是,极力辩解我们不是他请来的牌手,咬死了我们就是朋友。/p
对于六哥的表现,说实话,当时让我感觉很失望。/p
这本来嘛,我们来前冯庆博把他吹的一通三六五,说有他罩着,这个局绝对平安无事。/p
而他也曾在酒店大堂里和我吹过,说今天让我放开了耍,有事他罩着。/p
但如今一看,呵呵,他罩个屁呀,他连自己都罩不住,又怎么能罩住我们呢?/p
他这种人啊,用道上好听的话来讲,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争方寸。/p
可用不好听的话来说,他就是个“狗篮子”,百麻不是,吓唬人的炮仗,根本就不响!/p
就在六哥怂下去之后,胖三脸上的表情更加凶狠了起来。他一双眼睛瞪的溜圆,那样子就好像恨不得吃了我们似的。/p
我当时虽然是头一次经历过这种阵势,但我有本事在身,这让我并没有怎么害怕,就是很紧张而已。/p
我甚至当时还可笑的想着,如果等下胖三对我们有什么企图,那我就先把他按住,倒也能护着冯庆博平安离去。/p
结果后来一看,这个想法简直太可笑了。/p
可笑的让我有些感觉自己的天真,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在当时是多么危险。/p
就在我们屋中众人沉默不说话的时候,没过几分钟,我们所在酒店的房间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呼啦一下子闯进来十几个人。/p
这十几个人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当时来说他们比我大不了几岁,看起来就是街头上的混子。/p
这伙人为首的一个人,是一个头发染成紫『色』的青年。/p
他进屋后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直接走到胖三的身边,问他怎么回事。/p
胖三好似很忌惮这个年轻人,他不敢托大站了起来,就把我们刚才赌桌上发生的这点事,又从头到尾讲了一边。/p
他这话本来讲的没『毛』病,但他话里话外一直称我和冯庆博是“对儿”,这就让我们有些不自然了,因为我们就怕被别人看出来。/p
眼看着“炸局”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p
什么是炸局?/p
这也是蓝道的黑话,有的地方不这么叫,好像还有叫什么丘局、揪局之类的。/p
总之不管什么叫法,意思都一样。/p
就是说本来是个好局,结果中途出了问题,这就叫炸局。/p
当这伙人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坏菜了,我一个人再能打,我能打几个呀?/p
人家腰里可都还别着家伙呢!/p
那个狗篮子六哥一定是指望不上了,等下真打起来,他帮不帮我们另说,他能不帮着对面打我们,那我就算他够意思了。/p
当那个紫头发小伙听完胖三的话后,他诧异的看了我和冯庆博一眼,嘀咕了一句:“嗷,这么个事呀,那别说了,把这俩都带走吧。”/p
他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十几个小子就要往上闯。/p
这期间六哥缩在角落里,连个屁也没敢放。/p
我和冯庆博一看他不出头了,那我们两个也不能干等着被人抓呀。/p
于是我和冯庆博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冯庆博就装腔作势的哈哈一笑,“啪”的一下把烟盒拍在了桌上。/p
“我说小兄弟,大家出来玩图的是个开心,我们到你们地盘上了,那自然你们是老大,但不管怎么说,咱们得讲理吧?”/p
冯庆博说着,又故作镇定的给自己点了一颗烟:“这位兄弟叫胖三对吗,他说我们是对儿,那我们两个就是对儿”吗,你倒是问问他呀,他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对儿,他抓住什么脏了吗,这些你倒是问他呀,难道什么也不问,就凭他今个输了钱,你们就要抓人,那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玩呀?“/p
冯庆博的这几句话,说的那个紫头发小子一愣。/p
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还是挺精明的,类似的事情,估计他没少碰上过。/p
听了冯庆博的话,那个紫头发的小子还真就摆手制止住了周围的那些混子。/p
随后他再次看向胖三,就问他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老千,问他抓到现形没有。/p
这话也就是那个年代讲啊,在那个年代道上的人都比较看中“义”字和“理”字。/p
你是地头蛇不假,但你不能以势压人,尤其我们是来玩的,他要绑我们,那必须拿出证据来,不然传出去,他们就不占理,那是坏名声的事情。/p
听了这个小子发问,胖三脸『色』有些尴尬。/p
因为我和冯庆博耍的是“文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三个人是怎么输钱的。/p
我们一没偷牌,二没换牌,他抓不住我们的“脏”,他根本就说不出个三六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