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之看着卫泽,好半晌才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卫指挥使想做的事儿,不会是要和我一样的吧?”/p
卫泽神『色』淡漠:“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p
刘涵之沉『吟』了许久,“我却是看走眼了。看走眼了。”/p
刘涵之摇摇头,颇有些英雄末路之感,“既是到了这一步,我也别无选择,只要命在就行。”/p
听见这句话,登时也只让人蓦然是生出了一股英雄末路之感,从而只觉得是心里头莫名悲壮起来。/p
卫泽一笑:“刘指挥使也的确是聪明人。”/p
刘涵之垂眸,眼底一点轻哂:“不过是阶下囚罢了。”/p
“大家其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刘指挥使又何必如此?”卫泽如此说了一句后,便是直接站起身来,沉声吩咐丁卯:“天亮之前将这个事儿办妥。”/p
丁卯应声,卫泽则是慢慢离去。/p
刘涵之深深看住了卫泽,好半晌才又一笑:“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p
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他输得心服口服。时至今日,他也不必再去纠结到底是怎么输了的。因为毫无意义。/p
单单凭着这份算计,卫泽就已是让他自愧不如。/p
而卫泽从刘涵之出来之后,便是去歇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经是累得不轻了。/p
而出了这样的事情,谢家本来打算办的宴席也是只能再继续往后推了。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谁又敢再饮酒作乐?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圣上,那怎么得了?自然还是得收敛些才好。/p
谢青梓倒是不大在意,不过老夫人和大太太倒是颇有些失望。/p
谢青蕊自己么,也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如何。/p
又过了两日,圣上对太子的处罚也是下来了。/p
太子办事不利,以至无辜百姓受累,在太子宫闭门思过,不得出,不得与外人接触,不得再参加任何政务。/p
这样的处罚一出来,太子倒是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太子宫众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p
不管如何,太子的头衔是保住了。只要有这一点,那就是再好不过的。/p
毕竟,即便是这般禁足了,只要太子头衔还在,说句不好听的话——圣上百年之后,不也是一样继位?无非是再多等两年也就是了。/p
谢青梓得了这个消息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太子的死活不要紧,她并不在意。可是齐雪才刚刚进宫跟了太子,若太子就这般没了……那她该如何?/p
尤其是齐雪还是那样的情况下跟的太子。/p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知道齐雪在太子宫日子肯定也不大好过:太子都不好过了,更何况是别人。/p
圣上这样的作法也是一下子就让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他虽还想再风光几年,可是却也就是这几年,所他不去动太子,他百年之后仍是太子继位。/p
而齐家林家这样的人家,自然也是放松了不少:本来作为太子的姻亲,他们几家的压力就是最大的。唯恐圣上拿他们如何了。如今一看圣上并无处罚意思,自是松了一口气。/p
圣上这日召见卫泽,便是问起了赵涵之来:“赵涵之呢?”/p
“死了。”卫泽回答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轻描淡写,更不见半点的心虚。那副理所当然得样子,简直就是让人有些经不住的错愕。/p
圣上就是这么一个反应。明显的『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之后,他就紧紧的盯住了卫泽:“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p
“受不住刑,发烧感染而死。”卫泽的回答仍是有些轻描淡写之嫌。不过看卫泽的神『色』,却是丝毫不让人产生半点的怀疑:至少是让人觉得卫泽是不会撒谎的。/p
圣上心头如何想,旁人不知。不过旁人都是这么一个感受就是了。/p
“感染发烧而死?”圣上面上的错愕久久未曾散去,良久才又问一句:“为何没有及时禀告?”/p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犯不着来烦扰圣上您。”卫泽不疾不徐的回道,这话乍然一听只让人觉得有些倨傲和不乖顺,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倒是又让人成功打消了这样的感受:“圣上如今为了太子殿下的事儿本就心中不痛快,何必再为您添不高兴?他辜负您的信任,本就罪该万死。且证据确凿,他自己都无从辩解,更是不需再多推敲折腾。”/p
圣上又看了卫泽片刻,也不知心头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横竖最后也是不再追究此事儿。只是道:“既是如此,那就这般罢。他到底跟了我一场,好好下葬。”说完又叫身边的人到时候跟着一同去。/p
卫泽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的应了,不过事实上心头却是明白:圣上是不信的。他信赵涵之死了,可不信赵涵之是发热感染死的。/p
说白了,其实就是怀疑他为了怕赵涵之再抢了他位置,故意弄死了赵涵之。/p
圣上的多疑,着实也是无人能及。/p
卫泽又等片刻,见圣上并无其他吩咐,便是也就出声告退准备去一趟卫皇后那边。/p
刚走了两步,圣上倒是出声了;“认命你为指挥使的旨意已下,此番若不是你,只怕朕也——”/p
不等圣上说完,卫泽便是沉声道:“圣上如此说,臣惶恐不敢当。臣只是圣上手中一柄剑,是圣上英明,和臣并无干系。”/p
卫泽说完这话,跪伏于地,只一副不敢起身之态。/p
卫泽如此,圣上自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