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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魏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江宁紧张的程度,恐怕这事儿绝不可能小。
从那天晚上江宁和魏延谈心开始,很多事情魏延也都能参与其中。
他知道为了今天这个计划,江宁布置了多少铺垫和后手。
主动和刘备不和、和张飞比试、引刘琦上钩、分化刘琮刘琦、截杀刘琮、使刘备进驻襄阳...
这些仅仅只是江宁布置的冰山一角。
而现在,江宁居然连在江陵的暗线的运作都要全部停止,可想而知,事情已经紧急到什么程度。
所以魏延没有任何废话,立刻就按照江宁的要求去做了。
而江宁后背现在全都是冷汗,慢慢的,他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回顾了自己来到江陵的一系列行为,瞬间江宁想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其实那封信只有一个意思,刘表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刘表既然不是那么简单,那么自己怎么敢把他想的简单了呢?
现在江宁坐在凳子上,回想起自己走时跟刘备说的那些话,脸不由得羞愧的通红。
可笑自己还在嘲讽刘表羸弱,事实上,刘表若是不死,曹操能否打进荆州还真的两说!
江宁有理由相信,从进来的第一天开始,他的行踪恐怕已经被人做成记录,放在了刘表的案头上了!
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刘表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还有就是...
他究竟知不知道,刘琮的死是自己所为!
还没等江宁缓过神来,又有人敲响了江宁的房门。
江宁起身打开了门,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男子递给了江宁一个请柬,只说了一句话。
“我家主公约你,明日城主府后花园一叙。”
说完这话,男子就走了,只留下江宁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屋里。
“刘景升...”
“居然要见我?”
当江宁知道这个消息时,二话没说,卷起铺盖就打算要走,但是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现在刘表肯定在下一盘大棋,能够把整个荆州都谋划在里面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江宁想知道,刘表究竟干了什么,他究竟想怎么做,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刘表知道刘琮的死是他所为,那么他必然会被他吞的渣渣都不剩。
但是江宁觉得,这不仅是一个危机,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不知道江宁是怎么迈开腿来见刘表的,但是看着对面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江宁只得老老实实跪坐在他对面。
在了解刘表的那些事情以后,出于敬意,江宁甚至挺直了身子。
“江宁...江子奕?”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江宁连忙抱拳拱手,回道:“正是小子!”
“你胆子不小啊!”
“昨日你已经把护卫遣散走了,自己为何没走?”
听到这话,江宁内心咯噔一下,果然,江陵城的每一件事,眼前的老人都心知肚明。
江宁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说道:“长者邀,不敢辞!”
“呵,此言倒是机敏!”
说完这话,刘表就没说话了,同样,江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刘表为什么要把自己喊到这来,他都不是很清楚。
诡异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刘表就开口说道:“昔日...”
“罢了罢了,不说其他,江宁,你可看见那竹林?”
顺着刘表指的方向,江宁确实看到了一片翠绿,于是点了点头。
“四季不谢者兰,百节长青者竹,新竹高于旧竹,全凭老干扶持,但是新竹未起,老干将逝,值此之际,有人却把新竹砍了,你说...”
“老夫应当如何?”
听到这,江宁吓得手一哆嗦,甚至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看到江宁这个表现,刘表老迈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阵精光,问道:“子奕因何如此惊慌?”
江宁自知失态,解释道:“此乃大人府邸内宅,竟还有贼人伐竹,那您的安全岂不是...”
“江宁,你莫不是欺我年迈?”
“这...宁不敢!”
“居然还有你不敢的事?刚来第一天就满大街打听各种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
“第二天,你就走遍了贝家、张家、苏家,你以为我不清楚?”
“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江陵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江宁此刻也已经明白了,反正自己躲不了,也跑不掉,所幸就听着这老人继续说。
刘表想必已经知道了刘琮的死讯了,但是应该还不知道是自己所为,不然不会在这跟自己扯东扯西,早就把自己拿下了。
所以江宁正襟危坐,就在那静静地听着。
此刻刘表闭上了眼睛,眼角留下来一行泪水,声音也略显哽咽:“琮儿...遇害了!”
“什么?!”
这一嗓子,把刘表也吓一激灵,他回过神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江宁,仿佛在说,你小子搁这装啥呢?你居然不知道?
看着刘表的目光,江宁尴尬的摸了摸头,借着桌上的茶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小子,莫要插科打诨,若说这事儿你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严格来说,我儿的身死,你也有责任!”
“我...我...我也有责任?”
“没错,你莫不是以为你在襄阳干的事,真的没人知道?”
“琮儿、琦儿分别镇守襄阳和江夏,此乃老夫所为,襄阳虽险,却城高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