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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是想带兵去益州的,但是上面横贯着江宁这座大山,让他也没法厚颜说出自己独领一军的话来。
不过那急切的眼神却是做不得假的。
然而就在众人想要议定带兵的人选之时,刘备此刻却一脸忧心的开口道:“先生,我等出兵益州,以何名义呢?兴不义之师,恐难以向天下人交代啊!”
说完这话,场上众人也沉默了。
的确,现在这个时候,出兵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哪怕你把这个地方打下来,恐怕其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既然你都可以打,那为什么我们不行?
你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连同宗都不放过,这种人还自诩仁义?
若是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占据大义的,可能就是其他人了。
奉大义以讨不臣,一直以来都是他刘备的口号,结果现在他却成为了那个不臣。
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仁义名声,恐怕会一朝尽丧。
场上众人也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谁都不敢先开这个口,让刘备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攻打刘璋。
当事情陷入死结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诸葛亮。
他们已经习惯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就去询问自家军师。
在他们的眼里,军师无所不能!
当看着众人的眼光集中在诸葛亮的身上的时候,他反而把视线转向了江宁。
“子奕觉得,我等以何名义去讨伐刘璋合适?”
听见自家师兄的问话,江宁沉思了一阵,这个问题的确棘手,但是也并非毫无对策。
借口嘛,总会是有很多的。
我的一批物资被你益州军抢了,我去抢回来不过分吧!
我的一支队伍在你益州丢了,我去找找不过分吧!
......
总之,若是真想打益州,借口简直太多了,不过江宁现在想的并不是这些。
眼下...真的要出兵益州吗?
荆州刚刚打退曹军,按理来说,现在是积蓄实力的最佳的时间。
不仅如此,刘表虽然将一整个荆州完整无好的交给了刘备,但是不可否认,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些“顽固分子”!
打曹操还可以说是为了保卫自己家园而战,那打刘璋呢?
对于这些当地荆州军来说,他们想必不是那么愿意跋山涉水的远离自己家园去征伐他人。
不然将士们担忧着身后的家人,士气方面就难以保证!
再加上,也不单单是士气的问题,益州山川险要,蜀道崎岖,光是后勤运输都十分困难,若没有向导的情况下,恐怕去了也只是两眼一抹黑。
若没有向导的话,这些人极有可能折损在益州!
“子奕...”
“子奕...”
“啊?!”
见江宁陷入了沉思,诸葛亮连续呼唤了两声,他这才缓过神来。
“子奕可想到对策了?”
江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借口倒也好说,但是...”
“宁却觉得...眼下并非攻打益州的最佳时机!”
“为何?”
“子奕刚刚不是还劝诫主公攻打益州?”
诸葛亮还没开口,庞统反而先跳了出来,若论想要攻打益州,他必定是最想要去的那一个。
所以当江宁说出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之时,他果断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江宁摇了摇头,开口道:“士元莫急,宁并非劝主公不打益州,打是一定要打的,但是眼下有几个问题若是解决不了的话,恐怕去再多兵马也是无济于事!”
“首先,后勤补给问题,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宁并非妄言,士元也应知晓,曹操、孙权都欲染指益州,然而未成的原因...”
“一来是我等在荆州拦下了他们前进的步伐,二来便是蜀道艰险的原因!”
“益州地界,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如此方是他刘璋一直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
“其次,姑且不管出兵名义的问题,也不管后勤运输的问题...”
“倘若我等真的带兵去了益州,地理行程,山川险要之地,府库存粮,我等具皆不识,又作何解?”
“再加上,大战刚结束,荆州府库钱粮本就消耗一空,若是再起争端,恐民心思变!”
江宁说完这些,庞统一时间甚至想不到什么言语来反驳。
他来到荆州时日本就不多,被派遣去做耒阳县令的时候,整日醉酒,也不知晓民生,所以才会忽略这个问题。
但是江宁一开口,他就知道,不管自己接下来说的天花乱坠,恐怕攻打益州的计划也要泡汤了。
看着沮丧的庞统,诸葛亮笑着开口道:“士元为何作此神色?”
庞统没好气的说道:“子奕之言句句在理,统虽有千言,却无甚可反驳!”
“哈哈哈,士元莫要丧气,亮深知士元所求的,无非是带兵去益州罢了!”
“亮觉得,此去益州,军师人选,非士元莫属!”
“攻打益州,也只不过早晚的问题,迟早有士元发挥的时候,如此...”
“士元可还满意?”
当诸葛亮说军师非自己莫属的时候,庞统的眼睛都亮了。
然而他却把目光看向了江宁,他知道,既然诸葛亮开口了,那么只剩下江宁这最后一道难关了。
而江宁听到诸葛亮如此说,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何庞统这么急切想要攻打益州,这是想给自己揽活啊!
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