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华站在他面前,轻轻喘了口气儿,手里的荷包递出,娇娇软软道:“月牙儿,我心悦你。”
小姑娘软软的表白,似一朵烟花,于云染月心尖绽放。
凝着南灼华手上的荷包,云染月清浅的眸子里漾开涟漪,涤荡着斑驳笑意,他弯着唇角,“你可知‘心悦’是何意?”
“知道,”南灼华笑,如春花盛开,娇嫩潋滟,“心悦就是喜欢的意思,还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
眼尾微挑,云染月笑了,戏言:“那你又可知男女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知道,”她轻轻点头,“男女间的喜欢,就是两情相悦,可以长相厮守。”
南灼华凝着他好看的清眸,瞳仁里绽放着她的笑靥,奶音轻轻的,“所以,夭夭心悦月牙儿,能否跟月牙儿在一起长相厮守?”
能否一起长相厮守......
这句话,似是有一根羽毛在云染月心口撩拨,又酥又痒。
他被小姑娘软化的一塌糊涂,难得轻笑出声,绝尘的骨相摄人心魄,清眸流转万种风华,慵懒的勾勾食指,“过来。”
南灼华拿着手里的荷包,走到他身边。
云染月把她抱到腿上,一手轻轻揽着她的身子,一手接过她手里的荷包。
荷包绣的很粗糙,甚至有些丑陋,唯独上面那弯弯的月牙儿绣出了几分样子,或许是因为月牙儿的形状好绣些。
云染月挑下眉眼儿,“这是你自己绣的?”
“可不是,”南灼华洋溢着笑脸,几分小骄傲,“我让姐姐教我绣的,绣好后我就来送给你了。”
原来这般匆忙的折回揽月宫,是为了给他送荷包......
那荷包上面有些斑点血迹染上,云染月拧起眉心,翻看南灼华手心,上面有好多被扎的针眼儿。
一声叹息,似无奈似心疼,云染月怜爱的眸光看南灼华,“可疼?”
“刚扎的时候有点疼,但现在不疼了。”
这小姑娘,甚是实诚。
“月牙儿喜不喜欢我绣的荷包?”南灼华看着他,杏眼儿蓄满期待。
云染月轻笑点头:“喜欢。”
只要是她送的东西,他怎会不喜欢。
满眼期待化为欢喜,南灼华娇笑吟吟,“姐姐说,大晋有风俗,男子收了女子送的荷包,就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日后便可长相厮守。”
她这算是,学以致用。
云染月浅浅弯下嘴角,携了几丝调侃之色,“可夭夭现在还是小姑娘。”
言外之意:她还不是女子。
南灼华瞬间拉下小脸,恼他,“我以后会长大的,而且你也说过,我快长大了。”
是啊,她的小姑娘快长大了。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奶娃,已经长成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风月情事,不用他教,原来她会自己探索。
南灼华凝着杏眼儿,很认真看他,也很认真道:“我真的心悦月牙儿,想跟月牙儿永远在一起,虽然我现在很小,但是我会长大,月牙儿等等夭夭好不好。”
她啊,一直都知道,自己对月牙儿的感情不是师徒情。
从南灼华记事起,她对云染月的感情随着年龄在萌生,她对他的喜欢,似是与生俱来。
若是有前世今生,南灼华觉得,云染月前世一定是她的羁绊牵念。
如若不然,她为何从生来时,就那般喜欢他......
她说,让他再等等她,等她长大。
云染月轻叹:“为师不是一直在等着夭夭吗。”
他在等,一直在等她长大。
他们拉过钩,等她长大了,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南灼华糯糯道:“那荷包你收下好不好。”
“好,为师收下。”云染月应声。
南灼华强调:“那你收了我送的荷包,就不能再收其他女子送的荷包了。”
“为师不收。”云染月保证。
这一生,收一人的荷包足矣。
云染月把荷包放到广袖里珍藏,耳畔,回响着小姑娘的话语:
“男子收了女子送的荷包,便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便可长相厮守。”
既然这样,那便与卿执手,暮雪白头吧......
前世的浮生遗憾,这辈子,他们该弥补了......
云染月垂眸,怀里的小人儿已经沉沉睡去,呼吸绵长。
云染月抱着她慢慢起身,把她放在华和偏殿的床榻上。
今夜,月色满天,南灼华又做梦了。
梦里,还是那位红衣姐姐和月牙儿。
只不过,今夜的梦,是温情,不是梦魇。
梦里,不知是何年,何月,何处。
只知,那时夜色朦胧,明月风清。
一处墙头上,那红衣女子侧着身姿,懒懒斜躺,一只胳膊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抱着酒坛,修长双腿随意搭在墙边。
一袭红衣笼着一身慵懒,甚是张扬肆意。
那墙头里面,云染月依旧一袭雪衣,在月色下独自执子对弈。
月辉皎皎,雪衣皑皑。
女子仰头饮了一口酒,随而手中酒坛抛出,飞向不远处垂头对弈的云染月。
指尖的棋子落下,他未抬头,瓷白玉手稳稳接过酒坛,倒入一旁的杯盏,浅一口,酒坛又原路抛回去。
女子接住酒坛,问:“这酒味道如何?”
云染月答:“极品。”
“那是,”女子笑了,难掩骄傲得意,“姑奶奶酿的酒,世间独一无二,谁都比不过。”
云染月静默不语,专注自己的棋局。
女子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