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月回到揽月宫的时候,清羽已经把寝殿里的尸体清理干净,又在香炉里点燃一根清香,驱散血腥味。
云染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还是雪色衣衫。
随后宫人来传云染月御书房觐见圣上,想必是为了刺客一事。
到了御书房,弘元帝脸色阴郁,看见云染月脸色稍稍好转。
弘元帝赐座,“国师有无大碍?”
云染月道:“无碍。”
弘元帝颔首,随而冷怒:“岂有此理!西戎真是好生嚣张,竟敢跑到我们大晋皇宫行刺!”
西戎到大晋的路程有几天的距离,怕是那些刺客早就埋伏在大晋,亦或者,他们一直都在大晋藏身,只等着西戎的主子下达命令。
“国师认为,这是西戎何人所为?”
云染月没有犹豫:“即墨寒瑾。”
弘元帝拍桌:“狼子野心,果然是他!”
西戎能有这般猖狂的人,只有摄政王即墨寒瑾。
再加上上次云染月出使西戎返回途中已经遇到他的一次刺杀,这次刺杀也不难猜出是他所为。
即墨寒瑾能独揽西戎朝政这么多年,也是有手段有头脑的人,知道西戎的兵力不敌大晋兵力,不敢发起战乱,竟直接潜入皇宫行刺。
也知道云染月是大晋举足轻重的国师,专门去行刺他。
整个大晋皇宫,每个宫殿都有重兵把守,也只有揽月宫,本来就在皇宫南边的偏僻地方,而且偌大的宫殿只有一个侍卫看守,这也让刺客有机可乘。
只不过,他们小看了云染月的实力。
弘元帝道:“这段时间朕会让影卫加强宫中防守,国师在揽月宫注意安全,西戎的人怕是不会就此罢休。”
大晋和西戎,迟早会有一战。
“臣会注意,”云染月语气淡淡,接着道:“再过两日,是臣离宫之时,若是西戎的人知道臣不在宫中,暂时不会来宫中侵扰。”
毕竟,即墨寒瑾的目标是他,若他不在宫中,倒也不会这般大费周章的偷袭皇宫,大晋皇宫也不是那般轻易说进就进。
弘元帝恍然,“朕竟然忘了,过两日是国师离宫的时间。”
自从五年前云染月入宫为国师,便跟弘元帝商议好,每年的三月二十三日那天,他都会离开皇宫一段时日。
他给弘元帝的理由,是回家一趟,而弘元帝以前也问起过他是哪里人,云染月只说离帝京很远,具体是哪里也没说,后来弘元帝便也不再多问。
“既然这样,国师路上要小心,保不准西戎的人会在路上埋伏。”
“多谢皇上提点,臣会多加小心。”
“......”
翌日早朝,百官大臣也知晓了昨日国师在皇宫遇刺一事,众人的想法和弘元帝一样,只觉得西戎太过嚣张。
有朝臣建议起兵攻打西戎,让他们知道大晋的兵强马壮,也有大臣认为现在不可轻举妄动,等西戎发起战乱时,再攻打不迟。
朝廷一时分成两派,各执一词。
最后弘元帝还是询问了云染月的意见,云染月回应四个字:静观其变。
下了早朝后,云染月回揽月宫,身边还跟着白倾尘。
关于昨晚的刺杀,白倾尘有些疑惑,“即墨寒瑾大老远的派刺客过来,只是为了取你性命?”
云染月沉吟,“许是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
除了想要侵占大晋,还能有什么比这野心更大的目的?
白倾尘想到云染月上次被即墨寒瑾截杀,他凝神严肃:“即墨寒瑾是不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
云染月微眯眸子,“他知道我跟常人不一样。”
当时那把匕首,即墨寒瑾亲手插在他胸口,他也亲眼看见他的伤口慢慢愈合。
三番两次的来刺杀,明知道云染月是不死之身,即墨寒瑾这般目的是为了试探?
试探云染月的身份......
白倾尘沉思:“莫不是,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若是即墨寒瑾真想侵占大晋,大可直接挥兵来犯,可他偏偏找云染月刺杀,明明知道云染月是不可能轻易让人取了性命。
即墨寒瑾这番目的就不由的让人揣测了。
云染月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路,面色沉静如水,淡淡两字:“或许。”
即墨寒瑾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无心顾及,因为他心神正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即墨寒瑾的事情他暂且无心理会。
白倾尘也发现了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转念一想,似是想起什么,“是不是在担心后天小灼华的生辰?”
云染月微微叹息,眉宇间缠着忧色,“过完这个生辰,还有两个生辰,希望这中间不要出现什么变故。”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总是在面对他的小徒弟的时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怕,怕她再受一世的苦,怕她熬不过这一世......
白倾尘笑叹:“放心,有你在,她不会有事的,从出生你已经护她五年平安了,还有两年,就会修成正果。”
云染月语气凝重:“她已经苏醒两次了。”
一次是因为梅珠那次,一次是因为顾隐修。
白倾尘轻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又问:“凤启那老家伙找到了吗?”
云染月摇头:“凌魄还在找。”
“这任务不是司夜一直在执行吗?”白倾尘讶异,怎么换成凌魄了。
“司夜在保护顾三小姐,所以换成凌魄去执行了。”
原来如此。
不用多问,白倾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