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五点,书蜻在镜子面前捯饬着自己。
她穿了件碎花裙,裙子的长度堪堪遮住膝盖,再配上一双黑色小皮鞋。
最后稍微整理了下发型,她拿上手机还有耳机就出门了。
不用多久,书蜻便到了“星之灯”蛋糕店,她在门口的一处角落里站着,等连珩叙下班。
她来的时候没提前跟他打招呼,因为她怕他来一句没事,耳机先放你那,周日一起回校你给我就好了。
这样又少了次见面的机会。
其实书蜻也不知道连珩叙什么时候下班,只能是碰碰运气了。
等待的过程中,书蜻的视线一直盯着那扇玻璃门不放,万一他下班她没看见他走了怎么办。
天不知不觉暗下来,街边的灯尽数亮起。
凉风拂过,书蜻觉得有几分冷意,她双手环抱摩挲着,这样能够暖和些。
突然,摩托车的引擎声划破天际。
闻声,书蜻目光移过去,恰好看见两个人下了车。
他们一个染着蓝绿色头发,一个染着黄橙色头发,但是脖颈上都不约而同有着狰狞的刺青,浑身都充斥着社会不良气息。
书蜻顿时将目光收回,假装看着路边的风景,因为她生怕与他们对上眼,给自己招惹来祸。筆趣庫
结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朝她的方向而来。
大概一米开外,黄毛混子率先开口:“小姐姐,你一个人?”
书蜻内心恐惧,但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她回了句:“不是,我在等人。”
蓝绿毛混子故意走近了些,用火机点燃了根烟。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烟,接着再吸、然后吐,直至那根烟吸完。
书蜻最受不了烟味,被呛得咳嗽。
黄毛混子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书蜻,看她咳得眼眶湿润,笑得更加流里流气。
真够纯的。
他的拇指从左到右地抹嘴唇,“小姐姐,等好久了吧?要不要我请你喝杯奶茶,咱们坐下慢慢等?”
书蜻警惕地盯着他,应道:“不、不用了,我哥快到了。”
“不用?”黄毛混子嗤笑了声,愈发逼近书蜻,“跟哥客气啥啊?”
话音落下,他食指还有意无意地撩了下她的裙子。
“别碰我!”书蜻拍掉了他的手指,恐惧到极点,声音微颤:“这、这里有人的。”
这话到他们耳里就变味了。
黄毛混子更加放肆:“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说完,他拉起她的手腕。
书蜻用力甩开他,手机却没拿稳,直接甩到地上。
“砰”的一声。
手机屏幕瞬间出现三条裂痕。
黄毛混子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那么大。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蓝绿毛混子帮忙。
蛋糕店进进出出好几个人。
书蜻立马喊道:“救、救命。”
闻言,一个中年男人看过来,指着两个混子:“你俩,大庭广众之下,想干嘛?”
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也张口道:“你们两个再想做出点什么,我就报警了。”
语毕,她作势拿出手机。
越来越多的路人闻声跟着看过来。
两个混子见局势不妙,灰溜溜地跑了。
女人牵着孩子走到书蜻旁边,“女孩子出门还是要小心点。”
书蜻点点头,“嗯嗯,阿姨,谢谢您。”
书蜻望着女人的背影,顺势瞧见了连珩叙,他正快步向自己走来。
“没事吧?”连珩叙语气里满满的担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似是看到熟悉的面孔,书蜻刚刚的恐惧得以卸下,从而化作决堤的泪水。此刻的她,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寻求家人庇护。
连珩叙将书蜻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语调温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
书蜻右手紧紧拽住连珩叙的衣角,任凭自己释放着情绪。
她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上次错过站的事情,至今都给她留下了阴影,更何况是经历这种事情,所以一下子难免会承受不住。
不知隔了多久,书蜻渐渐止住哭声。
连珩叙放开了她。
书蜻用手背随意擦了擦眼泪,旋即指向地上,“学长,我的手机摔坏了。”
可能是刚刚哭过的缘故,这句话听着有点撒娇的意味。
连珩叙蹲下身,捡起手机。他并没有还给书蜻,而是言道:“走吧,我们去修手机。”
书蜻“嗯”了声。
修完手机已是半个小时后。
维修费是三百块。
书蜻的手机开机速度有点慢,连珩叙先替她还了钱。
出了维修店铺,连珩叙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书蜻点了点头。
走了一段路,连珩叙开口问:“你今天,怎么会来?”
书蜻摊开手掌心,上面是一只耳机,“这个,昨天忘记还给你了。”
想到她是因为他,才会被那两个混子“欺负”,连珩叙心底滋生了愧疚感,他声音稍稍低哑:“你以后要来找我,就直接推门进来,不要站在外面等。”
书蜻声音有些小:“……我怕打扰到你上班,所以站在外面等你下班……”
连珩叙拿过耳机,温声道:“不打扰的,知道吗?”
书蜻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学长。”
十几分钟过去,他们到了西禾花园门口。
连珩叙叮嘱道:“明天下午,在这等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