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告诉顾玖,他让老五把那猫阉了。
昨日一早,三人在自家墙头看隔壁鸟屎齐飞的场景,热闹看不到,却意外看到了从隔壁院子跳上墙头的黑猫。
顾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让谢五郎把那猫捉住,然后回去用樟脑和其他药材配了点药。
樟脑味道刺鼻,猫极厌恶这类味道。
顾玖用一些药材压制了樟脑独特的气味,使它闻起来温和许多。
这气味人仅仅是能似有似无的闻到一丁点,但猫的嗅觉是人类的几十万倍,这味道在猫的世界,却足可以呛死猫。
谢五郎把那药粉撒在身上,听谢湛的吩咐,把那猫带去府军,悄悄找了煽马的老兵,给它煽了,然后给它用最好的金疮药,养了一天一夜。
时令已经进入春季,猫儿即将发春,却骤然失了武器,那愤怒值可想而知。
半夜谢五郎又跑到赵家,把那药粉给赵羽身上撒点。
猫记住了那气味,对那气味的主人深恶痛绝,所以一但得到自由,就会疯狂攻击身上有味道的人。
到了今日一早,谢五郎把自己里里外外彻底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走了。
谢湛就把猫往墙外一丢,它自己就跑回家了。至于猫是不是按他们的计划走,就不得而知了。
顾玖不信谢湛的说辞,摇着他的衣袖追问。
谢湛无奈,只得垂下眼睫,吭吭两声,道:“真没什么,就是……阉了它。”
顾玖瞬间瞠大双眼,然后立刻道:“我会呀,这活我熟,怎么不让我来?你们找的谁?”
虽然没给猫做过绝育手术,但手术都是相通的,不难。
谢湛:“……”
那猫,它再是畜生,它也是男的!想着顾玖拎着猫的那玩意给割了,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为了不继续这个话题,谢湛忙道:“我们九娘的手是救死扶伤的,一只小畜生而已,杀鸡焉用牛刀?交给一个老军医就行了。”
说完,捏捏她的脸颊,叮嘱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做什么了,做多了容易留下破绽。今后别管他了,该干嘛干嘛,就当没这回事。”
顾玖乖乖的点头。
两人吃了早饭,一起出门,一个去州学,一个去医堂。
谢湛到了州学,从进门开始,就听到学生们都在议论赵羽的死。百姓们只知道冰锥砸死了人,但被砸死的人是赵羽这件事,还是被州学的小伙伴们得知了。
一路上,遇到的学生们,纷纷跟谢湛打招呼,这个清华兄,那个谢兄的,一路不停。
谢湛目不斜视的往教室走,转过个弯,突然眼前一暗,一人挡在他面前。
“听说赵羽死了,是你杀的吧?”冼砚白挡住谢湛,放低声音道。
谢湛淡淡瞥他一眼,道:“我家九娘说过,臆想症也是病,还很难治,你如果真得了这病,我也只能同情你了,实在抱歉,帮不了你什么。”
冼砚白的神情一变,旋即冷笑道:“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赵羽一定是你杀的,还有那天把他吊在窗外的,也是你!”
谢湛不跟他争辩,“砚白公子面具还是要戴好,卸掉温润公子的面具,露出獠牙的你,实在是有些丑。”
这话简直戳的冼砚白肺疼,想起那天在赵家,听到赵大老爷和赵羽的对话,恨意就翻涌上来。
赵羽那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还敢嫌弃他,却把谢湛捧那么高,那畜生简直是瞎子!活该死了!
冼砚白咬着牙,道:“你就不怕我去衙门,把你杀了赵羽的事告诉县太爷?”
谢湛神情清冷如常,“作为同窗,我再给你点建议,脑子有病虽然治不好,但自我调节也很重要,心胸放开,自然不药而愈。若一味钻牛角尖,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难过。”
谢湛懒得再跟他纠缠,抬脚就走。
冼砚白不甘心,冷笑道:“我会告诉先生的,先生若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会要你这个弟子吗?他一定会以你为耻!”
谢湛回头看他一眼,那一眼透着高高在上的意味,仿佛看一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这一眼赤裸裸的蔑视,让冼砚白感受到了比前边所有言语都强烈的羞辱。
咬牙切齿道:“我就看着你,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谢湛回头云淡风轻的一笑,扭头继续往教室走。
顾如之迎上来,道:“没事吧?我在这边看了好久了,他刚才脸上的神情太可怕了。”
谢湛笑道:“没事,面具戴太久了,憋得慌,在知道他真面目的人面前,赶紧透透气而已。”
顾如之想了想,“我觉得你的话有道理。”
有些跃跃欲试道:“我也知道他真面目,要不,我去让他透透气?”
他也想看看,温润如玉的砚白公子卸掉面具是什么样的。
谢湛严肃的警告他:“别去招惹他!”
谢湛指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出问题了,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谁也说不准,千万别轻易招惹他。”
顾如之收起脸上的轻慢,“这么严重?他脑袋怎么有问题了,是得了什么病?你家小神医看出来的?”
谢湛:“……”
鸡同鸭讲就是这样子的吧?呸,他才不是鸡!应该说对牛弹琴才对!
……
壹医堂的剖腹产手术一直没有间断过,自打剖了第一例龙凤胎后,那些被产婆断定难产的人家,都有了一条出路。
夫家良善的人家,自然不忍弃大保小。家里实在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