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想了想,在泾州时,谢湛和徐总镖头他们猜出泾州王要谋反,这时候宣州军要调动,会不会是要去打泾州王了?
凑近谢五郎,小声道:“五哥,你知道咱们为什么要来宣州?”
谢五郎摸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思索着道:“虽然大哥和四哥说是带大家来宣州种猴头菇,但我觉得吧,这里面肯定是有事。泾州就算种不了猴头菇,但总会有几种草药适合种植吧,一定要来宣州,肯定是有事。”
顾玖冲谢五郎竖个大拇指,“我五哥就是无敌大聪明,不接受反驳。”
谢五郎洋洋得意,“那是,我也就比四哥笨那么一点点,咱家除了四哥,我最聪明。”
看到顾玖闪烁着不满的眼睛,立刻改口道:“当然,还有妹妹,妹妹和我一样的聪明。”
顾玖撇嘴,“听说五哥房里缺把镜子,我觉得吧,我应该送五哥一把。”
谢五郎把这几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明白她是拐着弯说他不自知。
立刻撇头,“哼哼,收回你的话,咱们还是好兄妹。”
顾玖道:“咱们之所以要离开泾州,是因为泾州王要造反了,咱们再呆泾州,怕是不安全。”
谢五郎直接呆了,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惊喜的望着顾玖,把声音压低,“这么说,四哥把我送折冲府,就是料到朝廷对泾州用兵,就一定会就近调兵?嘶,这我得好好训练,争取打仗的时候立大功。”
“哇哈哈哈哈,好哇,妹妹,我很快就能做大将军了,到时候哥罩着你啊!”
顾玖道:“可要囫囵着回来啊!”
谢五郎的笑声戛然而止,白眼翻出天际,“好好的小姑娘,干嘛长了一张嘴?”
“走了走了。”
谢五郎转身上了马车,周大春赶着马车,送他出城。
……
高氏最近的身体其实养的差不多了,脸色好多了,不再暗沉泛黄,而是多了几分光泽。
身体好了,人也不再倦怠,每日打理猴头菇十分尽心,每天准时通风透气,还专门找匠人在后罩房开了个花窗,确保每天有散碎的阳光照进房里。
徐氏和傅蓉娘的针灸术,也进步的神速。
徐氏脑子灵活,学起来很快,还有推拿,只要顾玖教过两遍,就能记住,这段时间的练习,手法已经很熟练了。
家里高氏和傅蓉娘两人,都多多少少有漏尿的症状,徐氏就在两人身上练习。
高氏情况比较重,提肛运动、针灸、推拿三种治疗办法依次来,已经初见成效。
只等孙氏忙完五里坪的事,回来跟着学会了,就能着手找房子开馆了。
相比来说,傅蓉娘学习进度要慢一些,但胜在勤奋,徐氏练十遍,她就要练习二十遍三十遍,练的多了,自然也都掌握了。
现在简单的针法都可以自己操作了。
收获最多的,要数顾玖,她每日必做的事,就是在树上扎扎扎。然后那棵树肉眼能见的,一片一片叶子变黄,最后,死了。
而顾玖用一根针扎死一棵大树,不是因为针眼过多,而是因为,她每次出针,手上都带有震颤之力。
先前还不显,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她每次出针,针进入树干的一瞬间,产生的震荡之力,把那一小片的筋络都震断了。
因为身高限制,每次出针的高低位置基本都一致,日复一日下来,大树那一片的筋络早已经断裂彻底,大树营养供应链被切断,自然就死了。
而到了这一步,顾玖如果用震颤之法扎在人身上,一针就能断人筋络,想废胳膊废胳膊,想废腿就废腿,想让人死,也是一针的事。
但她当初习这种针法,不是为了害人,目的是为了练习手指对针的控制力。
震颤针法练到这里,已经可以了,系统就让她改练季氏反针法。
这种针法,对手法的细微变化十分讲究,针刺进穴位,是重是轻,是深是浅都要求十分精微。
如果震颤针法是放,季氏反针则是收,能收放自如,指力控制才算是练好。
顾玖三人勤学苦练的时候,五里坪的房子盖好了。
土坯房其实建的很快,五里坪的房子建好后,又晾了些天,就能正式搬家了。
定好的搬家日子这天,猴头菇发芽了,长出一个小蕾,看起来十分可爱。
高氏一大早看到,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这日恰好是旬末,谢湛、谢六郎和孩子们都休沐在家。
谢湛出门租了一辆马车,没用车夫,而是让周大春赶车,他自己则是赶着家里的马车,载了一家人去五里坪。
路过镖局,又去接上谢大吉,打算安顿好后,再邀请徐家人去坐坐。
还没走到地方,远远的,就看到连绵的田地,地里长出嫩绿嫩绿的麦苗,苗尖整整齐齐的,强迫症看到了也能治愈。
隔几亩麦苗中间,夹杂着药材的幼苗。
每种药材的幼苗长的都不一样,使田地看起来一块深绿一块浅绿的,颜色格外好看。
这样看来,起码药材是长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种好。
两大片田地中间,是一条宽阔的道路,道路两旁,种植了两排小树。
沿着道路往前,就看到一座木制拱桥,桥下溪水潺潺。
过了桥,就是一堵青砖砌成的围墙,正中间开着一扇厚重的木制大门。
而墙后,是一座座房屋的青瓦屋顶。
马车驶进大门,能看到距离围墙十来丈远的房舍,不